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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陈解 朱重八的轩辕诀比我厉害（第2页）

“但现在它醒了。”执念化身望着塔尖，“因为印章来了。”

话音刚落，最近的一颗晶石忽然爆裂，一团模糊光影从中飘出，凝聚成人形??竟是年轻时的老石！他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握着锄头，脸上带着憨厚笑容。

“桃儿啊，今天该锄草了。”他说完，转身走向虚无，身影渐渐淡去。

又一颗晶石炸开，这次是少年陈桃，跪在雪地里抱着父亲留下的残卷哭喊：“为什么非要走？我可以跟你一起烧书！”

再一颗，是赵雅在药庐前煎药，孩子在一旁玩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

全是他们的记忆碎片。

“它在抽取过往。”陈解握紧刀柄，“一旦被吸进去，神魂就会被困在回忆里，永远出不来！”

“但如果我们能登上塔顶呢？”陈桃盯着那遥不可及的顶端，“如果那里有办法让所有被抹除的命运重新连接起来呢？比如……让爹回来？”

“不可能！”赵雅厉声打断，“死者不可复生！这是天道铁律！你以为判官为何要设下重重关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妄图逆转生死！”

陈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印章离体时的灼热感。“我不是想逆转生死。我只是想知道，当他选择牺牲自己时，有没有一瞬间后悔过？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没走，现在一家三代能不能坐在院子里吃顿团圆饭？”

风忽然停了。

整座记忆之塔发出低沉嗡鸣，所有晶石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成一条通往塔顶的阶梯，悬浮于虚空之中。

“这是考验。”执念化身警告，“踏上阶梯者，必须直面内心最深的执念。若无法超脱，便会成为塔的一部分。”

陈桃迈步向前。

“我愿意。”

一步踏出，脚下晶石轰然碎裂，景象骤变??

他站在归桃原的集市上，阳光明媚，人声鼎沸。母亲还在卖豆腐脑，父亲蹲在角落修犁，老石拄着拐杖笑呵呵地逗弄孙子。孩子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说：“爹，你看我抓到蝴蝶啦！”

这是他梦中最常出现的画面，温暖得让人流泪。

“留下来吧。”母亲温柔地说，“别再去什么西漠了，家里一切都好。”

陈桃嘴唇颤抖，几乎要点头。

可就在这时，孩子忽然抬起头，眼睛变成纯白色，轻声道：“灯灭了。”

瞬间，天色剧变。乌云压顶，桃树枯萎，井水沸腾变黑。村民们一个个倒下，皮肤龟裂，化为陶片。父亲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这不是真的！”陈桃大吼，“这是假的！”

“真假由你定义。”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是想做个幸福的普通人，还是做那个注定孤独的守灯人？选一个。”

“我不选！”陈桃仰天怒吼，“我要两者都守住！我要家人平安，也要天下清明！就算你不许，我也要试！”

轰！

整个幻境崩塌。他重新回到阶梯之上，身上多处渗血，显然是刚才那一关耗尽了心神。

但他仍在向上走。

第二阶，他面对的是权力的诱惑??一位自称“新天帝”的存在许诺他掌控万界的权柄，只需献祭赵雅和孩子即可。他冷笑拒绝，反手打碎镜像。

第三阶，他看到自己孤身一人活到百岁，村庄毁于战火，亲人尽数凋零，唯有他不死不灭，日日夜夜守着一盏孤灯，听着钟声轮回。他跪在地上痛哭，却仍咬牙继续攀登。

直到第九十九阶，他终于抵达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