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省,南通
港闸的一处小区,《欢乐颂》剧组带着众多器材,呼啦啦涌进小区,开始进行拍摄前的布置。
景恬5女则慢悠悠地上楼,去看看她们“温馨的房间”。
剧本里,她们5人住的是22楼。
。。。
雪落得越来越密,院子里的篝火在湿气中挣扎着燃烧,火星子被雪花压得低矮而倔强。学生们围坐一圈,吉他声断断续续,像是被寒风咬住喉咙。林浩然把录音笔揣进棉衣内袋,指尖触到那枚小小的金属外壳,仿佛还带着方才录下话语的余温。
“老师。”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是阿依古丽,她缩在毛毯里,眼睛亮得像雪夜里未熄的灯,“我今天试着写了首诗,能念给您听吗?”
林浩然点头,没说话,只是往她那边挪了挪,挡住斜吹过来的风。
女孩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雪落的静:“
我说不出话的时候,
妈妈正走在去广东的火车上;
她看不见我发烧,
我也看不见她的泪。
后来我学会用粉笔在墙上写字,
写‘我想你’,写完又擦掉。
因为奶奶说??
哭的人太多,别再让她更累。”
她念完,没人鼓掌,也没人说话。只有雪落在幕布上的细微声响,像时间在轻轻叩门。周小雨悄悄抹了眼角,低头翻着手里的项目日志,纸页已被泪水洇开一小片。
林浩然缓缓开口:“这首诗不该只在这儿听。”
阿依古丽抬头看他。
“它该出现在下一季《沉默者之夜》的开场。”他说,“我们加个新环节??‘孩子的信’,专门放那些没寄出去的话。”
周小雨抬起头:“可有些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寄。”
“那就替他们存着。”林浩然望着火焰,“等到哪天他们想寄了,我们就帮他们寄。哪怕十年后,二十年后,只要地址还在,心还在,就不算迟。”
夜深了,雪渐渐小了。学生们陆续回屋,只剩周小雨和林浩然守着将熄的火堆。
“你说,赵建国现在怎么样?”她问。
“昨天他儿子打来电话,说考上了成人高考的预报名。”林浩然笑了笑,“他还发了张照片??父子俩站在工地门口,背后挂着横幅:‘法律援助咨询点’。是他自己拉起来的公益服务角。”
周小雨轻叹:“真好啊……从一个写日记的人,变成能帮别人写诉状的人。”
“人的转变从来不是突然的。”林浩然拨了拨炭灰,“是一句酸辣粉,是一顿饭,是一节歪歪扭扭的数学课。是无数个‘普通日子’堆出来的。”
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云南的小学志愿者:“小云完成了第二部片子,叫《会飞的作业本》。她说这次不想做梦了,想拍真的路。”
林浩然盯着屏幕良久,回复:“告诉她,我们明年春天去实地勘测,如果条件允许,联合交通部门做个微纪录片??《山的孩子与桥》。”
周小雨看着他:“你要亲自去?”
“嗯。”他点头,“不只是为了片子。那里有个孩子每天走四小时山路,只为按时交作业。而我们坐在城里讨论流量、热度、奖项。我得去看看,什么叫‘必须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