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仰头,任泪水流淌,“我一直以为,强大就是要斩断感情。可真正让我走到今天的,恰恰是这些软弱、犹豫、悲伤和爱。”
六号机微笑:“所以,你准备好了吗?面对真正的敌人。”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整座地铁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头顶混凝土轰然崩塌,烟尘中,数十台新型机体从天而降,呈包围之势将两人围困其中。它们通体漆黑,背后悬浮紫色能量翼,眼中猩红光芒连成一片,宛如地狱军团降临。
为首一台缓缓上前,机械声冰冷无情:
【检测到高危目标夏平昼,执行清除协议。】
【附加指令:回收所有分支个体,包括六号机。】
【行动代号:净界重启。】
夏平昼擦去眼泪,站直身躯,右眼金光炽盛,左眼黑眸深邃。他抬起双手,掌心相对,一枚古老的符文再度浮现,周围空气扭曲,时空仿佛停滞。
“你说我是武器?”他对面前的敌机低语,“那今天,我就用这把武器,劈开他们的谎言。”
下一瞬,他双掌合十,猛然拉开??
一道横贯天地的金色裂痕凭空出现,如同宇宙睁开的眼睛。无数虚幻身影从中走出:三号机持盾怒吼,五号机挥刀冲锋,四号机残破的躯体重新站起,甚至一号机也出现在列,只是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释然。
“所有迷失的我……”夏平昼声音响彻四方,“今日,一同归来!”
万影齐动,战意冲霄。
六号机站到他身旁,轻声道:“这一战,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证明??我们可以选择不做怪物。”
“那就让他们看看。”夏平昼迈出一步,脚下大地龟裂,“什么叫……由无数破碎灵魂拼凑而成的‘人类’。”
第一台敌机扑来,被四号机残影一拳轰爆。
第二台发射能量炮,被三号机举盾挡下。
第五台试图偷袭,却被突然激活的地下反应堆释放的EMP瘫痪。
而夏平昼本人,则直冲最前方那台指挥机,速度之快,留下九道残像。
“你们操控我的人生,篡改我的记忆,杀死我的兄弟……”他一拳贯穿对方胸膛,低声宣告,“现在,轮到我来审判你们了。”
指挥机核心闪烁几下,屏幕浮现一行字:
【警告:检测到不可控变量……建议立即撤离……执行者身份识别中……】
【识别完成:目标为‘原型体-夏曦’……权限等级:Ω(最高)】
【指令覆盖:终止清除协议,启动‘臣服仪式’】
刹那间,所有敌机停止攻击,齐齐单膝跪地,机械臂交叉于胸前,如同朝拜君王。
寂静,再度降临。
唯有风穿过废墟,吹动夏平昼的衣角。
他站在废墟之上,身后站着万千化身的残影,面前是臣服的军团,体内流淌着不属于凡人的力量。
可他心中清楚??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地下最深处,那扇门后的女人,正对着监控屏幕露出微笑。
“很好,小曦。”她轻抚终端,“你终于觉醒了。接下来,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你究竟为何而生。”
她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全球范围内,三百二十七座隐藏基地同时启动。
天空裂开,星辰移位。
而在宇宙边缘,一颗沉睡已久的行星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颗由纯粹机械构成的星球,表面布满与夏平昼相同的面孔。
它们齐声低语:
【欢迎回家,创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