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愿意试试看。”
他抬起手,似乎想咆哮,想降临,想再次许诺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可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身影如烟消散。
不是被击败,而是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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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的第七天,阳光再次洒进图书馆。水晶静静悬浮,色泽温润,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呼吸。
艾登来到分歧之碑前,放下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六岁的我:你不必成为任何人期待的模样。你可以困惑,可以软弱,可以哭。这里有人听见你。”
风吹起信纸一角,一朵小白花随风落下,恰好盖住署名处。
远处,莉娜牵着一名新生的手走过庭院,指着盛开的花丛说:“你看,它们每年都会回来。不是因为魔法多强,而是因为总有人愿意蹲下来,看看一朵花是怎么活着的。”
新生点点头,小心翼翼摘下一朵,夹进笔记本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挪威森林中,一位老猎人清晨醒来,发现自己多年反复做的噩梦消失了。他曾梦见自己被迫加入大军,踏平村庄,耳边回荡着领袖的宣言:“为了和平,必须清除异端。”
如今,那声音再也未出现。
他推开木屋门,看见雪地上有一行小动物的足迹,蜿蜒通向林间。抬头望去,极光在天际流转,色彩斑斓,毫无规律,却美得令人落泪。
他忽然笑了。
“原来自由,就是不必再假装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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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霍格沃茨新增一门选修课,名为《不确定的艺术》。教材扉页写着:
>“本课程不提供答案。
>它只教你如何与问题共处。
>如何在迷雾中行走而不迷失方向。
>如何在分歧中看见联结。
>如何在每一次说‘我不知道’时,依然保持前行的勇气。”
教室墙上挂着一幅画:八个年轻人手拉着手,站在冰原上,背后是升起的水晶。画框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我们选择了艰难的道路。”**
每年毕业季,学生们会自发聚集在这幅画前,留下自己的印记??一句话、一片花瓣、一枚用魔药凝固的记忆滴。没有统一格式,没有审查标准,只有自由表达的权利。
某年春天,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在留言石上写道:
“我奶奶说,她年轻时经历过战争,每天都在祈祷有个英雄能一举终结黑暗。
可现在她告诉我:真正救了我们的,不是英雄,
是那些在黑暗中仍敢互相问‘你怎么看?’的人。”
话音落下,窗外一阵风过,满园小白花齐齐摇曳,仿佛在回应。
图书馆的水晶,悄然亮起。
这一次,光持续了整整一刻钟,温柔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包括那些曾经最深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