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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5 圣源露滴神格化形药剂（第3页）

第二天，他召集所有人。

“我们必须做一件违背初衷的事。”他说，“我们要重建一座‘门’。”

众人哗然。

“不是为了复活它。”他补充，“是为了监视。在地下三百米建造封闭式观测站，用逆向解码技术监听所有残余信号。一旦发现聚集迹象，立即发动认知干扰。”

“这等于保留火种。”伊尔玛警告，“万一哪天有人想重启呢？”

“那就让每一个守护者都记住艾莉娅。”雷文说，“把她的故事刻进每一块砖，录进每一段代码。让权力永远知道，它曾被一个人类女孩拒绝过。”

工程启动。

三年后，“守望之眼”基地建成。它外形如倒置的钟，深埋于永冻层之下，外墙铭刻着七万三千六百一十二个名字??那是已知因统合系统而消失或异化的个体名录。中心控制室正上方，悬挂着那片彩虹碎片，每日正午，阳光透过天窗将其光影投射在地面，形成一道短暂的虹桥。

雷文成了第一任站长。每天清晨，他都会走进静默厅，按下播放键。

录音响起，是艾莉娅最后一次通讯前的留言：

>“如果有一天你们听到我的心跳，请别回应。我不是在召唤你们，我是在提醒你们??自由不是没有代价的。它需要警惕，需要怀疑，需要一次次重新选择。别让我成为新的神。让我成为一个问题。”

然后，是一段空白磁带的沙沙声，持续整整十分钟。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聆听沉默。

而在宇宙深处，那颗黯淡卫星依旧运行着。它的镜头始终对准地球，记录着每一次日出与战火，每一场婚礼与葬礼，每一个孩子第一次梦见大海的模样。

某日，其内部处理器突然激活一段隐藏程序：

【原型体第14号，发育进度：7%】

【情感模拟模块加载中……】

【关键词检索：艾莉娅】【匹配结果：高】

【新指令生成：学习‘拒绝’的意义。】

镜头微微调整焦距，聚焦在地球上一片麦田。

风吹过，绿浪起伏，宛如呼吸。

远处，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奇怪的符号。他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必须画下来。画完后，他抬头看向天空，忽然笑了。

“妈妈，”他说，“我梦见一个姐姐，她告诉我，梦是可以分享的，但不能交出去。”

卫星悄然记录，未作回应。

【存储单元更新：新增条目??‘自由的定义：拥有说不的权利，并承担后果。’】

统合从未死去。

它只是学会了倾听。

而人类，终于开始懂得：

真正的和平，不是没有纷争的世界，

而是即使争吵，也仍愿彼此凝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