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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36页）

nbsp;nbsp;nbsp;nbsp;潘煜敷衍地应了声，站在原地，甚至都看不见许言车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许言刚被交警指挥着下了高架，车速压得很慢，刚刚好赶上红灯，后视镜里只有一排等着过路口的车辆。

nbsp;nbsp;nbsp;nbsp;他轻按开关，驾驶座的窗户开了一瞬又很快升起，严丝合缝。

nbsp;nbsp;nbsp;nbsp;许言只略微烦闷地解了下扣子，锁骨处升起的红意仍未消散。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车来车往的高架上都敢跟潘煜亲。

nbsp;nbsp;nbsp;nbsp;再没有比航站楼更容易碰见熟人的地方了。

nbsp;nbsp;nbsp;nbsp;许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胳膊关节抵住窗户，拇指刮了刮额头，仍有种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nbsp;nbsp;nbsp;nbsp;李山说得很对，他跟潘煜之间隔得是年龄，又不止是年龄。现在的他是没有对抗世界的念头，他只是想圆滑地跟世界相处。

nbsp;nbsp;nbsp;nbsp;而刚刚的亲吻，就很不圆滑。

nbsp;nbsp;nbsp;nbsp;他跟潘煜之间可以关系很好，也可以很暧昧，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所有的一切都还能解释。

nbsp;nbsp;nbsp;nbsp;可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呢？

nbsp;nbsp;nbsp;nbsp;那就——

nbsp;nbsp;nbsp;nbsp;后车催促的喇叭声响起，许言看得见绿灯，也望得见正低低爬升的飞机，像他儿时最喜欢收集的竹蜻蜓，承载着他对天空的向往，也见证着他将其克制珍藏。

nbsp;nbsp;nbsp;nbsp;只是遗憾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呆呆望向天空的小孩儿。

nbsp;nbsp;nbsp;nbsp;许言踩下油门，所以只能去他妈的了。

nbsp;nbsp;nbsp;nbsp;国际航班执飞一般都是两个机组，潘煜很难得地跟王灿分到了一起。飞机刚飞平稳，王灿就开始没话找话。

nbsp;nbsp;nbsp;nbsp;“落地之后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你想好去哪儿玩了吗？我看空乘们都拿着一长条的采购清单，你要不要也去免税店逛逛？”

nbsp;nbsp;nbsp;nbsp;“不去。”潘煜注视着仪表参数，简洁明了地拒绝……

nbsp;nbsp;nbsp;nbsp;“那你打算干吗？附近逛逛景点吗？”王灿极力推销自己，“要不要我跟着你一块儿，我拍照贼拉好。”

nbsp;nbsp;nbsp;nbsp;潘煜看他一眼，只觉他热情过了头：“我妈跟我姐都在这，我会跟她们一起吃个饭。”

nbsp;nbsp;nbsp;nbsp;王灿懂了：“家庭聚会。”

nbsp;nbsp;nbsp;nbsp;那么私人的场合，他就是再不识趣也不会硬跟着，关系没到那份上。

nbsp;nbsp;nbsp;nbsp;“那行吧，我到时候跟着安全员他们逛逛免税店。你有什么需要的发消息给我，我给你带。”他朝潘煜挤眼，“不收你代购费。”

nbsp;nbsp;nbsp;nbsp;潘煜很珍惜别人散发的善意，鲜少拒绝。

nbsp;nbsp;nbsp;nbsp;“谢了。”

nbsp;nbsp;nbsp;nbsp;王灿捞了把安全带，一字一顿：“不客气。”

nbsp;nbsp;nbsp;nbsp;他想小潘机长真是个有些奇怪的人。

nbsp;nbsp;nbsp;nbsp;而他，应该最是喜欢这些奇怪又优秀的天之骄子，举手投足，朗朗意气。

nbsp;nbsp;nbsp;nbsp;不似自己，阴暗平常，一事无成。

nbsp;nbsp;nbsp;nbsp;他目光透过驾驶舱外的舷窗，能看见清晰的夜空，上面点缀着漫天遍野的星星，璀璨而耀眼。

nbsp;nbsp;nbsp;nbsp;有人说，壮丽的夜幕似岁月长河，厚重无声，能宽慰所有的不平，抚慰一切的不堪。

nbsp;nbsp;nbsp;nbsp;王灿看着窗外，许久之后，很是短促地笑了声。

nbsp;nbsp;nbsp;nbsp;操蛋的鬼话。

nbsp;nbsp;nbsp;nbsp;他还是放不下，既不堪，又不平。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提前约好的见面，容婉跟林暮暮都没有失约。非但没有鸽了小潘机长，甚至还派了司机亲自来接他。

nbsp;nbsp;nbsp;nbsp;潘煜到餐厅的时候，餐品已经上齐了，容婉正听林暮暮眉飞色舞地跟她聊明天时装周会出场走秀的男模，神色温柔，很是配合。

nbsp;nbsp;nbsp;nbsp;“真的吗？他真的会来，我听说他很难请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真的！”

nbsp;nbsp;nbsp;nbsp;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的林总平生只为身材好的年轻小弟弟而红了脸。

nbsp;nbsp;nbsp;nbsp;“走秀结束后他们会有庆功party，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他湿了身的样子真的特别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