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予扶着林婉清上了车,直到车门关闭的前一刻。
列车长鸣一声,缓缓启动。
寒夙站在原地,看到了谢予隔着车窗玻璃对他挥手。
寒夙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独自返回。
他内心烦躁,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去哪,索性继续回去办公,像往常一样处理文件,签批命令。但是他今天的注意力明显涣散,笔在纸上停留的时间过久,墨水晕开了字迹,寒夙才缓过神来,抽出那份作废的文件丢到一旁。
谢崇勋的后事已经办完了,新政府也在寒夙的一手操办下初具雏形。
他转转悠悠,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之前的寒府。
这里之前被联邦强占之后就封禁了。听他们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死了好多些人,不怎么吉利,其余的联邦高层也不屑于将这座古老的府邸据为己有。
院子里人没几个人,秦管家近日安排人手修缮了破败的房屋,表面上还看得过去,多少恢复了些昔日的模样。
推开厚重的大门,庭院萧瑟而寂静。
秦管家见有人进来,急急忙忙就从内房里出来,见来人是寒夙,他脸上更多了分喜悦。
二人一同行走在略显荒凉的旧宅中,寒夙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建筑,回忆着他并不算美好的童年。
两人保持沉默,似乎都知道那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伤疤。
“秦叔。”
“哎。”
“给我妈立个衣冠冢吧。”
寒夙站在门槛前,回望了一眼身后。
秋风起,落叶翻飞。
一切旧物斑驳不堪,园中的竹林却依旧茂盛。
有人离开,有人归去。
寒夙收回目光,转身踏入归途。
五天后,寒夙在车站外等着
谢予从车站出来,背后是人来人往的车站,前方是明媚的天空。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好像都因此停滞几分。
寒夙起身走过去,谢予已经笑了起来,他张开手臂,没有说话。
寒夙抱住了他,力道很紧,像是把整个未来都收进了怀里。
他闭上眼,终于觉得,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意味着终点。
最起码,有人为他选择了留下。
这就足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