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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收服尸傀（第1页）

“雷霆锻体，直接借助天雷吸取灵气？修成之后肉身硬抗天道雷劫？嘶。。。修炼还能这样修？”

季云听着玉简上那白胡子老头说的仙法内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按照正常古籍里说，仙劫天劫是每一个。。。

晨光如刃，割开海天交界处的灰雾。我靠在周雨眠肩上，意识像被潮水反复冲刷的沙画，模糊又残缺。身体里的空荡感越来越重，仿佛昨夜那一战不仅烧尽了残留的愿力，连骨髓深处某种更原始的东西也被抽走了。可我还活着，还能听见风掠过礁石的声音，还能感受到她指尖抚过我额头的温度??这就够了。

她扶我下崖时，脚步很轻，却坚定得不容拒绝。我们没再说话，只是彼此靠着，一步步走回镇子。身后北崖岩穴已坍塌大半，碎木与焦黑符纸混在沙砾中，随风卷入大海。那七具琉璃灯只剩一盏残壳，歪倒在乱石间，绿焰早已熄灭，像一场梦醒后的余烬。

回到旅馆，老板娘见我们狼狈模样，吓得差点摔了茶壶。周雨眠只说我们在海边迷路摔了一跤，对方将信将疑，但还是端来热水和伤药。我坐在床沿，任她为我清洗手臂上的划伤，血迹混着海水盐分刺得生疼，可这点痛反而让我清醒。

“你流了很多血。”她低声说，“不只是昨晚战斗的。”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自从母钟崩毁后，我的身体就像一座漏雨的老屋，每逢异象波动便会渗出暗伤。而昨夜强行催动《归婴咒》逆流反噬，等于是用枯竭的心脉去撞铜钟??响是响了，可钟裂了。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死不了。”

她瞪我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些。等包扎完毕，她从布囊里取出探测仪，屏幕依旧泛着微弱红光，数值回落至3。2%，仍在缓慢下降。

“灵魂散了，但‘场’还没完全消。”她说，“这种执念留下的印记，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彻底平复。”

我点头，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本《异葬志》上。翻开的一页正是关于“寄魂棺”的记录，旁边还夹着一张手绘地图??是我们昨夜勘察北崖时她默记下来的地形草图。

“你说……全镇还有多少这样的棺？”我问。

她沉默片刻：“按民俗记载，这类仪式一旦启动，通常会以‘七星拱月’布局分布七个主棺，其余辅棺依潮汐线排列。昨夜炸毁的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先开启的一具。”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子归潮’还没真正来临？”

“不是。”她摇头，“第一棺启封只是信号，真正的高潮在明日子时。当退潮达到最低点，海底露出古祭台，其余六具主棺会在共振中同步开启??如果没人阻止，那些孩子不会回来，而是被拖进更深的黑暗。”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岩壁上那一排排小手印。那么小的手，拼命推着沉重的棺盖，喊不出名字，也哭不出声。他们不是不想回家，是家已经忘了他们。

“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六具。”我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盯着我，“每具棺都由一名‘守棺人’看护，这些人多半是失子父母，精神早已扭曲。他们会拼死保护那口棺材，哪怕里面根本没有尸体。你要从一个疯掉的母亲怀里夺走她‘活着’的孩子？”

我喉头一紧。

“我不是要夺走。”良久，我才开口，“我是要把真相还给她。”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在衡量一句誓言的重量。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点燃一支安神香。袅袅青烟升起，在空中凝成一道细线，缓缓向东南方向偏移。

“这是……”我皱眉。

“灵向引。”她说，“用合欢皮、朱砂和亡者贴身衣物灰烬制成，能感应最近一次大规模怨念聚集地。香烟能飘多久，我们就跟多远。”

我站起身，尽管双腿仍有些发软，但意志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准备出发。”

她没拦我，只是将桃木匕首插进腰带，又往布囊里添了几枚新刻的镇魂钱。“这次别再一个人冲上去。”她说，“答应我。”

“嗯。”我握住她的手，“一起。”

上午十点，我们沿着海岸线向东行进。小镇的地貌逐渐荒凉，房屋稀疏，渔网破败地挂在竹竿上，如同晾晒的裹尸布。偶尔有老人坐在门前剥蟹，眼皮耷拉着，对陌生人毫无兴趣。空气中的腥味愈发浓烈，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腐甜气息，像是死鱼腹中发酵的内脏。

香烟始终指向东北方一片废弃码头。那里曾是上世纪渔船停靠点，如今只剩下锈蚀的铁架和倾倒的水泥桩，几艘破船半陷在淤泥里，船身爬满藤壶与海葵。

“有人。”周雨眠突然低语。

我顺着她目光望去，在最远处一艘翻覆的货轮残骸下，隐约可见一个佝偻身影。那人穿着褪色蓝布衫，头上裹着黑巾，正跪在一块高出地面的石板前，手中捧着一碗米饭，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我们小心翼翼靠近。待走到二十米内，我才看清??那块石板竟是一块无字墓碑，下方压着一口半埋入土的小型棺材，尺寸只够容纳五六岁孩童。棺身涂满红蜡，表面同样绘有篡改版《归婴咒》符文，但比起北崖那具，这里的纹路更加密集，几乎覆盖每一寸木面。

“第二具。”我压低声音，“而且……已经有人在进行仪式。”

果然，那女人将米饭倒入棺缝后，竟开始敲击棺盖，节奏规律，三长两短，宛如摩斯密码。每敲一下，空气中就泛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像是水面投入石子。

“她在召唤。”周雨眠脸色发白，“不是等孩子回来……她是想把孩子的魂从别的地方拽回来！”

我猛地想起《异葬志》中一段记载：“寄魂不独存，须以亲缘血契为引，每日叩棺三次，三年不断，则魂必应声而返。”

也就是说，这位母亲已经坚持了整整三年。

“不能让她继续。”我说，“每一次叩击都会加深灵魂污染，等到子时，这具棺将成为‘归潮’的核心锚点之一。”

我们正欲上前制止，那女人却忽然停下动作，缓缓转头看向我们。她的眼睛浑浊泛黄，眼角布满血丝，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