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么到底是谁呢……还留在王宫内的,武艺高强到能杀死埃德加的人?
nbsp;nbsp;nbsp;nbsp;许多时候他们未必要直接找到精准的人。圣堂来的探查人员,在埃德加死前房间前的那条走廊发现了点点血迹。走廊地毯大部分为红色,血迹滴在上面很不好找。但他们敏锐地在少有的黄色纹路上,发现了一滴淡淡的红痕。
nbsp;nbsp;nbsp;nbsp;埃德加没走出过房间。他受了贯心伤,走不出来。这血迹是凶手的。
nbsp;nbsp;nbsp;nbsp;不难想象是凶手在和埃德加搏斗中受了伤,之后又在将埃德加一击毙命后一路奔逃,才在地毯上留下了这些痕迹。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带着守卫循血迹一路向前,最后发现它结束在一扇窗前。现在这窗还开着,刚才路上的丝丝凉风都是从这里冒进来的。
nbsp;nbsp;nbsp;nbsp;公爵将窗彻底打开,在夜色的最深处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nbsp;nbsp;nbsp;nbsp;那具尸体横躺在窗正下方、王殿的殿墙根处,这里是王殿的最低一层,离地面也有十多米,看起来像是从这里跌落而死。
nbsp;nbsp;nbsp;nbsp;于是守卫们也转移阵地,纷纷将那个刚断气没多久的人围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他身上穿着宫廷侍卫制服,身上的伤吓人无比。守卫们将他翻过来,也不禁为他那从死前保留到现在的惊恐神色而叹气。
nbsp;nbsp;nbsp;nbsp;这个宫廷侍卫身上有三处巨大的伤,一处从右肩头到左腰处横斜,贯穿了整副上躯,一处刺伤他的喉咙,最后一处损伤了他的肝脏,这才是使他失血而死的致命伤。
nbsp;nbsp;nbsp;nbsp;三处伤从剑术手法来看使用的均是王廷剑术,且用剑之人手法极其凶悍,基本可以确定是大皇子所用剑造成。大皇子房间内留下的染血剑刚好能符合这点。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推测是这名伪装成宫廷侍卫的死士杀死大皇子后想从走廊一侧逃脱,可是没想到那侧是刚好折返的奥斯托塔,于是情急之下,从窗户中投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掉落到窗下后也没能逃脱成功,而是在这里渐渐失血死去。
nbsp;nbsp;nbsp;nbsp;完美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nbsp;nbsp;nbsp;nbsp;“嗯,凶手已经确认。”路西汀站起身,将检查过死去侍卫的染血手套脱下,随意递给身边人。
nbsp;nbsp;nbsp;nbsp;“是去刺杀大皇子,却在刺杀过程中被大皇子重伤。我写公证文件,去汇报给凯撒吧。”
nbsp;nbsp;nbsp;nbsp;“这……”守卫统领急急忙开口,还想试图再阻止他,“公爵阁下,您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确认最终凶手?”
nbsp;nbsp;nbsp;nbsp;“不然呢。你想让他做个口供?让他亲自指认到底是谁杀了他?”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随手接过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字,他等不及回去桌案上写了,他现在就要去审讯殿见他的小紫罗兰。
nbsp;nbsp;nbsp;nbsp;最终那张印刻着工整字迹的纸被递到别人手中。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在关押室门后无聊地走。门忽地就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路西汀抱住了她。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就走。”他低低地道。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想。
nbsp;nbsp;nbsp;nbsp;嗯,是想她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将近九点。路西汀果然如他所说,在今天结束之前就把她带了回去。从王殿到这里要半个小时,他十几分钟就把所有事解决了个遍。
nbsp;nbsp;nbsp;nbsp;他们甚至没在王都其他地方过夜,直接当夜回了家。路西汀在车上,摸着她腕上被镣铐勒出的红痕,说不出一句话来。
nbsp;nbsp;nbsp;nbsp;他想都不敢想那些人为了自己那各自的目的还会再怎么害他的妻子!她今天晚上是因为他没能彻底保护她才被关起来的!
nbsp;nbsp;nbsp;nbsp;还有旧王说的那些针对他妻子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感觉得到他的不安。他没有她在身边真的会哭。
nbsp;nbsp;nbsp;nbsp;她握着路西汀的手,一遍一遍。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们后半夜进了家,路西汀开了大厅的灯去厨房里给她做饭,切菜的手都还在发抖。
nbsp;nbsp;nbsp;nbsp;“唉!”维尔利汀一进家,脚就被那只叫露娜的小黑猫扑了上来。露娜是最机灵的那只,总喜欢在她走路时扑她的脚。
nbsp;nbsp;nbsp;nbsp;她抱起露娜,来到厨房边,又把那猫儿放下。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给她做饭,连灯都没开。
nbsp;nbsp;nbsp;nbsp;她听得清那黑暗下极细微的颤音。路西汀的手向来很稳,他不会有用不稳刀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走过去,抱住他的背脊。呼吸扑在他脊背上的衣料上,温热而又绵长。
nbsp;nbsp;nbsp;nbsp;“亲爱的,我已经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终于不再颤。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给她煎了菜做了炖汤。维尔利汀喜欢那些素菜。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她吃完东西,她吃饭时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喝汤声,两人没有交流。
nbsp;nbsp;nbsp;nbsp;过后维尔利汀承认埃德加是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