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nbsp;nbsp;nbsp;nbsp;声音冷静,如浸了冰块一样,好听得很。维尔利汀埋怨地给他一眼。这时候他终于开始说正事。
nbsp;nbsp;nbsp;nbsp;她伏在他肩头上,听他用那好听的声音分析。
nbsp;nbsp;nbsp;nbsp;说动铁公爵,其实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他既然已经起了要帮她覆灭掉王室的心思,那么就肯定不会任这个想法埋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同意她。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他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nbsp;nbsp;nbsp;nbsp;加冕日就是最好的机会,多一天她都会面临巨大的风险。她对铁公爵和其他大臣的访问又不是透明而不被发觉的,奥斯托塔迟早有一天会彻底重视她的异常。
nbsp;nbsp;nbsp;nbsp;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发现了,只是出于对维尔利汀的愧疚,一直未有所行动而已。
nbsp;nbsp;nbsp;nbsp;“现在最重要的,应该不是如何想着去说动克里斯蒂安,而是让他想着主动靠近我们。”
nbsp;nbsp;nbsp;nbsp;路西汀懒懒地在她为他设立的花园里待着,维尔利汀却很快感受到了异动。
nbsp;nbsp;nbsp;nbsp;刚停歇下的欢愉感,又隐隐开始泛起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人的动作不大,目前还只是调试着她,如同琴弦拨动前要先调一遍丝弦。可他很快就从试探发展出了正式耕种的趋势,规格几乎快要接近于正轨。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要讨论正事吗……”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乱了气息,扶着他的肩膀,仰过头去。她也享受其中。
nbsp;nbsp;nbsp;nbsp;却听那人笑道: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边讨论正事边这样做……似乎也别有一番风格。”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在今夜的兴趣领域又拓展了。夫妻的见面哪能用讨论公务来结束,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nbsp;nbsp;nbsp;nbsp;正好……她也不想轻易放过他。
nbsp;nbsp;nbsp;nbsp;今夜的夜风注定是不凉爽而又燥热的。维尔利汀抬头望去,月亮挂在树梢枝头。
nbsp;nbsp;nbsp;nbsp;最后路西汀靠近她的肩颈,说了几句话,她记不太清。只记得夜风吹过她肩头,凉丝丝的,最后月亮滴下了水液。
nbsp;nbsp;nbsp;nbsp;原来月亮也会流泪么?她迷迷糊糊地想,一醒来,发现自己在王廷寝殿中的床上。
nbsp;nbsp;nbsp;nbsp;啊,那是昨晚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流泪哭泣的也不是月亮。
nbsp;nbsp;nbsp;nbsp;清晨殿内明亮又柔和,阳光透过轻纱照进她寝殿里。她以前觉得这房间太大了,像她憩息的原野,不觉得是家。
nbsp;nbsp;nbsp;nbsp;可今日睁开眼睛,却又产生了一种在家里床上舒服睡醒的感觉。只想伸展臂膀伸个懒腰,床也熟悉,外面的纱帐也熟悉,殿内的柔光也熟悉,仿佛这就是让她回到了家里,她今晚还会安心来这张床上休息,再一次等待着明天到来。
nbsp;nbsp;nbsp;nbsp;原来“家”的定义是由会在家里做的那些事定义的。她昨晚做了回家才做的事,今天早晨又睡得舒服,自然产生了一种已经回到家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还是说……她已经太过熟悉这里,这里是她的安身之处,哪怕再一直放不下警惕,她也已经适应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从床上爬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今天……
nbsp;nbsp;nbsp;nbsp;今天该做些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平垂下眼眸来。
nbsp;nbsp;nbsp;nbsp;往常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今天都被排空了。为了在另一人面前装成一只羔羊,她放弃了自己太多的参政权利,连带着那些事务一起都放弃掉。
nbsp;nbsp;nbsp;nbsp;那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对她形成了架空,可他还偏偏想要一直这么保护她。
nbsp;nbsp;nbsp;nbsp;奥斯托塔从殿门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他刚结束晨议。刚结束晨议便来看他的王后,在外人看来的确算无上的“恩宠”。
nbsp;nbsp;nbsp;nbsp;王储的新制服是白金色的。纯白的制服衣装,配上金色的胸肩链,这身制服的规格俨然已接近正式的王。
nbsp;nbsp;nbsp;nbsp;如今的他,冠冕戴或不戴于顶上,已没什么两样。
nbsp;nbsp;nbsp;nbsp;“今天似乎恢复得不错,没有在醒来时再发汗。”他捂上她的额头。
nbsp;nbsp;nbsp;nbsp;那对异色瞳的视线,在确认她安康的同时,又不禁划过她的眼睫、划过她的眉头、划过她的唇线,最后定格于她唇上的晶润上。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他的小妈,他的继母,他的王后,实在是太美了。任何时候,他都能放下眼前的话题,专注于她的美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