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吧,尽兴的结果就是,蒋昭南现在不得不单手支在厕所的隔间里,想吐又吐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妈的。”蒋昭南吐不出来,难受地解开领带,拿纸给自己擦了擦额头跟脖子上的汗。
nbsp;nbsp;nbsp;nbsp;“这群老东西工作的能力不行,灌酒的功夫倒练得不错。”
nbsp;nbsp;nbsp;nbsp;近一个月酒都喝得不多,光这顿饭喝的就快赶上回国这几个月总共喝的,现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蒋昭南几欲作呕。
nbsp;nbsp;nbsp;nbsp;“不干实事,还总爱八卦,难怪公司做这么几年还吃着老本。”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勉强站直了身体,弯起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今晚唯一真心、却无比轻蔑的笑,“真不知道这里面大多数人的公司到底能撑多久。”
nbsp;nbsp;nbsp;nbsp;“都这么烂了,也该洗牌了吧。”
nbsp;nbsp;nbsp;nbsp;“下个主桌,让我坐坐。”
nbsp;nbsp;nbsp;nbsp;过了大概三分钟,蒋昭南勉强没那么犯恶心了,于是冲了厕所推门走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已经凌晨一点了,包厢里的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喝到最后差不多也就剩下了蒋昭南一个。
nbsp;nbsp;nbsp;nbsp;于是蒋昭南也算有了时间稍微休息一下,准备待会儿打辆车回家,不过回家之前他还是得先整理下着装,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难受,这样万一祁砚知没睡,见到他了也不至于担心。
nbsp;nbsp;nbsp;nbsp;随着水龙头被旋开“哗啦”一声响,蒋昭南接了一捧清水径直往脸上泼,最近怀靖已经快入冬了,周遭的气温比想象中更低,厕所里的凉水差不多已经冷到了接近刺骨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样也好,够冰才够清醒。
nbsp;nbsp;nbsp;nbsp;“……呃,需要我帮忙给你叫碗醒酒汤么?”
nbsp;nbsp;nbsp;nbsp;淅沥的水声几乎灌满了蒋昭南的整个耳膜,但除此之外的,他还听到了别的、不算太陌生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还不走?”蒋昭南关了水龙头,拿手抹了把脸,身子则继续倚在洗手池旁说。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问的不是‘你怎么来了’?”
nbsp;nbsp;nbsp;nbsp;刘泽裕站在厕所门口,身上还是那套熟悉的朋克穿搭,不过此时手里多了支燃着的香烟,已经燃到烟蒂了,看样子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呢?”蒋昭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先前在包厢里装出来的恭敬不复存在,此刻真正属于他性格里的轻狂与自信慢慢逸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会过来?”
nbsp;nbsp;nbsp;nbsp;刘泽裕说的是个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并且此时此刻他看向蒋昭南的眼神都充满了藏不住的欣赏。
nbsp;nbsp;nbsp;nbsp;只可惜,蒋昭南并不会遂他的意。
nbsp;nbsp;nbsp;nbsp;“我没那闲工夫猜测你会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抱着手没骨头似的倚在一边,打量刘泽裕的目光都充斥着跟看小孩儿一样的不屑,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我只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但具体要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还要说什么,说吧。”
nbsp;nbsp;nbsp;nbsp;“咱俩趁现在一次性解决,省得后面给我惹出一堆麻烦。”
nbsp;nbsp;nbsp;nbsp;“你……”刘泽裕抬眼看着蒋昭南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心里也不自觉染上了几许难过,以及因焦急而产生的烦躁。
nbsp;nbsp;nbsp;nbsp;“先等等。”蒋昭南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打断说,刘泽裕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自动闭嘴听蒋昭南说话。
nbsp;nbsp;nbsp;nbsp;但还是很可惜,因为蒋昭南想到的,跟他想到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nbsp;nbsp;nbsp;nbsp;“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我现在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nbsp;nbsp;nbsp;nbsp;“不要妄想再拿艺术桥上的那件事威胁我,错的是蒋正初,不是我。”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蒋令节已经知道了他那些破事儿,我也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如果你想曝光豪门里的这些腌臜事儿的话,我也没意见。”
nbsp;nbsp;nbsp;nbsp;“不过你得明白,关于蒋正初的证据我那儿还有一大堆,不用你行动,或早或晚我都会把它们送给媒体。”
nbsp;nbsp;nbsp;nbsp;“但要是你想把我拖下水的话……”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个可能,蒋昭南泠然地笑了笑,随后站直身体,颇有些居高临下地蔑视道,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怕死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nbsp;nbsp;nbsp;nbsp;“不过—”蒋昭南缓缓收起了笑,豹子似的眼神像只沾满鲜血的利爪,一瞬间狠狠攫住了刘泽裕的喉咙,而蒋昭南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nbsp;nbsp;nbsp;nbsp;“不过你得想清楚,究竟是你先把我拖下水,还是我先把你家给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