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让季嫂子也无从劝说了,她心想自己这个小叔子当真沉得住气,能这么沉得住气,要么是心有打算,要么就是对那个何瑞锦没什么感情。
nbsp;nbsp;nbsp;nbsp;不管那样,季嫂子觉得这样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季嫂子轻声说:“娘,你别难过了,然哥儿能读书写字,又会绣花,相貌又不比任何人差,何家毁亲是他们家没有福气,是他们没有眼光,然哥儿值得更好的。”
nbsp;nbsp;nbsp;nbsp;他娘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季大哥跟季然爹忙上前帮着季然把他娘扶起来,季然娘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又重新发狠的道:“咱们从今以后跟何家各不相干,我这就去把我的九尺布跟4包糕点要回来,我就是喂了狗也不能给他们家。”
nbsp;nbsp;nbsp;nbsp;季然爹哎哟了声:“他娘啊,咱们家不缺那些,咱不要了。就当喂进狗肚子里去了!咱们家跟他们以后再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季然爹也是气的,但他不想让自己婆娘再去受人家指点了。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被劝着回了房间,回房间后她开始劝季然了:“你也别为那没良心的生气,不值得,娘以后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咱们气死他!”
nbsp;nbsp;nbsp;nbsp;季然跟她说:“我没有生气。”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以为他给何瑞锦说话,眼神暗了下:“别难过,他不值得你喜欢。”
nbsp;nbsp;nbsp;nbsp;季然最后跟她说:“没有喜欢他。既然他不选我,那就是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我不难过。”
nbsp;nbsp;nbsp;nbsp;他表情不像是强颜欢笑,平淡的甚至有点儿漠然,季然娘一时间都忘记骂何家了。
nbsp;nbsp;nbsp;nbsp;知道季然是这样的态度,季然娘心里好受多了,发狠的忙活着要为季然重新选一门好的亲事,但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的计划举步难行。
nbsp;nbsp;nbsp;nbsp;本来季然的流言已经快消失了,哪知何家跟季晨家议亲,把季然摒除在外,又把季然再次的扯了进去,这次的流言更多,传的更广,不仅季家村里都知道了,就连着相近的邻村也都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就是太好强,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家,现在好了吧,南瓜叶揩屁股,两头不讨好。】
nbsp;nbsp;nbsp;nbsp;【可不,这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精明也不好,算计到自己头上了,这会儿知道苦果了吧,可怜了然哥儿了,砸在自己手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托媒婆说亲,媒婆都开始推脱,季然娘又气的吃不下饭了。
nbsp;nbsp;nbsp;nbsp;她千方百计为季然筹划到今天反而成了笑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nbsp;nbsp;nbsp;nbsp;“是我害了然哥儿,都是我。”
nbsp;nbsp;nbsp;nbsp;她这几天都这么念道,季然爹一遍遍的跟她说:“不怪你,孩子也不怪你,你跟然哥儿就在家里专心养身体,咱们不着急,有句话不是叫好事多磨吗?”
nbsp;nbsp;nbsp;nbsp;季然爹想让季然娘在家里休息几天,避避风头,别出去听闲话,但眼瞅着就是割麦子的季节了,哪能闲的住。
nbsp;nbsp;nbsp;nbsp;收麦子就是跟老天爷抢粮食,六月天说下雨就下雨,而季家还有5亩麦子。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豁出去要去下地,季然说他也去。
nbsp;nbsp;nbsp;nbsp;季然这几天给自己缝了一双手套,这个世界有这个,骑马打仗的人都会带着。
nbsp;nbsp;nbsp;nbsp;有手套就能割麦子,虽然割的慢,但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nbsp;nbsp;nbsp;nbsp;季然娘看季然比他状态还要好,心里终于有了点儿安慰,点头道:“好,我们没有干亏心事,不用躲在家里。”
nbsp;nbsp;nbsp;nbsp;这个农忙的季节,季然出门自然是碰上了很多人,他们看他出来都有点儿惊讶了。
nbsp;nbsp;nbsp;nbsp;态度跟没事人一样。于是说他的话又变了一种。
nbsp;nbsp;nbsp;nbsp;【然哥儿这不会是又找着好人家了吧?】
nbsp;nbsp;nbsp;nbsp;【他现在这名声恐怕找不到人家了,谁愿意娶他呢,除了李淮山家。】
nbsp;nbsp;nbsp;nbsp;【可他认了人家李淮山当哥哥,自己把这条路堵上了。要是李淮山是我儿子,我绝不可能让他跟季然结亲,不蒸馒头争口气。】
nbsp;nbsp;nbsp;nbsp;【是呢,季然他娘真是不好相处的,自己那么精明,然哥儿恐怕也不好相处,这要是娶回家就是个祖宗。】
nbsp;nbsp;nbsp;nbsp;村民不仅把季然架在了火上烤,这次连李淮山也拉下水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两个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
nbsp;nbsp;nbsp;nbsp;季然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李淮山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下山,且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平时不凑堆,村里的妇人们也不敢到他面前去说闲话,猎户比屠夫还要狠一些,不仅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猎那些猛兽眼睛都不眨的人,身上自带一种骇人的气势,所以虽然那些八卦的人很想在本人面前说道,但就是不敢,万一李淮山生气了,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nbsp;nbsp;nbsp;nbsp;所以李家人若是不跟李淮山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村里热议的人物。
nbsp;nbsp;nbsp;nbsp;李家大哥、大嫂,他娘都不想跟他说这些烦心事,这真的是干了好事还惹了一身腥,任谁都不愿意搭理。
nbsp;nbsp;nbsp;nbsp;夏忙已经三天了,第四天的时候季然在地头上又看到了李淮山,他们两家有一块儿地挨着,而且这块儿地还很大,感觉能割两天。
nbsp;nbsp;nbsp;nbsp;于是季然就常看见李淮山了。
nbsp;nbsp;nbsp;nbsp;他割麦子很快,半弯着腰,镰刀刷刷的,麦子一片片的割出来,季然擦汗的时候就会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