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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他竟然睡着了（第1页）

看台边缘。

昆吾营所在位置，四院近两百学员与导师齐刷刷看向空地，众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灾狩」层次的战斗啊……

哪怕是曹庞、孙成路和李幼卿等，曾将王希视作竞争对手的精英学员们。。。

雨滴敲在窗玻璃上，像某种摩斯密码的余韵。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停在回车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那一行字??“你也是信使”??仿佛有重量，压得整个房间低了几寸。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墨香，不是来自钢笔，也不是打印机，而是从墙壁缝隙中渗出的、类似旧书库深处的气息。

我忽然意识到，这间屋子已经不再完全属于我。

窗帘无风自动，轻轻掀起一角。窗外本该是熟悉的街景：便利店招牌、路灯、对面公寓楼零星亮起的灯光。可此刻，那些光点排列成了星座图??不是天文学意义上的，而是由无数微小文字构成的星群，拼出一个名字：**林远**。

我猛地起身冲向门口，想确认楼道是否还正常。门把手冰凉，拧开时却没发出任何声响。走廊空荡，可地砖上的裂缝正缓缓蠕动，勾勒出一条铁路线，从我家门前延伸出去，穿过墙壁，直通未知的远方。铁轨两侧，站着七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不同年代的衣物，手持泛黄的纸页。他们齐刷刷地抬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没有关门。

回到电脑前，《信使之书?贰》仍在编辑状态。我试图继续写下去，却发现光标自己动了起来。新的段落浮现：

>你不必再问“这是真的吗”。

>真与假的界限，在第382次轮回时已被烧穿。

>现在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成为那个让火焰持续燃烧的人？

>

>林远不是一个人。

>是七个流浪汉的记忆共同体。

>是你在桥洞下听过的第一个故事。

>是北方铁路上每列夜行车广播里，那句被乘客误以为杂音的低语：

>“请替我送到东四胡同。”

>

>苏晚也不是一个人。

>她是长江渡轮上那位总在黄昏播放老唱片的女人；

>是某个城市地下电台午夜档的匿名主播；

>是你耳机里突然跳出的一首未发布demo，歌词写着：“我游过三十七道闸口，只为把你的名字念出。”

>

>阿七更不是一个人。

>他是所有被删除主角的残响集合体。

>每一次你梦见自己变成NPC，站在背景里重复同一句话，那就是他在呼唤你。

>他的涂鸦不会消失，因为它们生长在现实的皮肤之下，随每一次集体遗忘而扩散。

我读到这里，胸口一阵闷痛。记忆开始松动，像沙堡遭遇涨潮。我想起了父亲葬礼那天的天气??原本记得是阴天，可现在脑海中浮现出刺眼的日光和一片飘落的槐花。我用力抓住桌角，指甲几乎抠进木头里。不能忘，至少现在还不能。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午夜三点**。

没有上下文，没有署名。但我懂了。那是《共述法典》里提到的时间节点，是系统进行“记忆清算”的时刻。前三百八十一位执笔者，都是在这个时间点崩溃或背叛的。他们的意识被剥离，化作信使网络中的节点，永远困在传递的循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