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司延记忆力很好,再仔细把这些规则看完,忍不住挑了下眉。
nbsp;nbsp;nbsp;nbsp;这个游戏,还暗含规则怪谈?
nbsp;nbsp;nbsp;nbsp;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可能再回头,游戏里的时间当然比现实当中流逝得快得多,他们只是刚刚吃完饭,等司延再抬头,天就已经黑了。
nbsp;nbsp;nbsp;nbsp;白天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的猎户,在夜色中看上去却有几分凶狠,屋里只点了两盏煤油灯,司延被推着催促进了自己的房间。
nbsp;nbsp;nbsp;nbsp;房门咔嚓锁上的那一刻,屋内瞬间陷入极端的寂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启了记时,秒针走动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nbsp;nbsp;nbsp;nbsp;司延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一盏煤油灯,一张紧闭的窗户,窗户下面就放着一张床,除此之外,唯一的物品是墙上的挂钟。
nbsp;nbsp;nbsp;nbsp;那一刻不停的秒针走动声,正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司延伸出手,本想敲敲看看里面是不是空心的,忽然想起有一条规则是不能随意翻动屋内的东西,手指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笃,笃,笃。
nbsp;nbsp;nbsp;nbsp;滴答,滴答,滴答。
nbsp;nbsp;nbsp;nbsp;在秒针高调的走动声中,有人来敲门了。
nbsp;nbsp;nbsp;nbsp;门外的人声说:“亲爱的朋友,我是猎户,有东西遗落在这个房间了,能不能请你把门打开,我想找出那样东西,我的妻子需要使用它。”
nbsp;nbsp;nbsp;nbsp;显而易见的陷阱,刚才猎户才把司延推进屋内,并反复叮嘱他反锁上门,显然不可能只在仅仅过了一个小时过后就来敲门,结合必须遵守的条例,司延选择不出声,也不开门。
nbsp;nbsp;nbsp;nbsp;敲门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就伴随着人声一起消失了,司延刚松了一口气,那薄薄的纸窗外就有几道人影在晃动,像是随时会破窗而出。
nbsp;nbsp;nbsp;nbsp;司延保持默然,回想着那一条“好好睡觉就能度过夜晚”,翻身上床,只是刚掀开被子,就和被窝里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nbsp;nbsp;nbsp;nbsp;直播间本来只是看热闹的水友比司延更先叫出来:
nbsp;nbsp;nbsp;nbs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设计的狗屁情境!!!”
nbsp;nbsp;nbsp;nbsp;“妈呀妈呀,这游戏怎么还有这种环节……我怎么从来没有玩到过,太恐怖了,不敢看了……””弹幕护体弹幕护体弹幕护体……弹幕呢?怎么没有看见弹幕?!我那么大一个弹幕呢?!!”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人呢,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你们不说话我更加害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nbsp;nbsp;nbsp;nbsp;在弹幕还在一片哭嚎的时候,司延已经迅速把被子盖回去,然后当机立断开了枪。
nbsp;nbsp;nbsp;nbsp;被子里的东西蠕动了几下,很快没了声息,一滩难闻的水从被子里慢慢渗透出来,不仅沾湿了床单,还从床尾流下来,滴滴答答,和秒针走动的声音不谋而合。
nbsp;nbsp;nbsp;nbsp;素有洁癖的司延沉默几秒,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难怪规则当中说的是“翻动”任何东西,原来掀开被子也算翻动……?
nbsp;nbsp;nbsp;nbsp;第107章再逢你骗了我。
nbsp;nbsp;nbsp;nbsp;鉴于这种经验,司延没再敢动房间里人也能看到的任何东西,只是,既然不能在床上睡觉,那规则上面所说的“好好睡觉就能度过夜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是因为这条规则是假的,但这一条后面的规则却都是真的,就像不出声确实能救自己,也确实不能翻动屋内的东西,实在没有半真半假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窗外还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动,像是有什么魑魅魍魉还未离开,司延思来想去,只能靠在墙上,试图站立“睡觉”。
nbsp;nbsp;nbsp;nbsp;游戏里的时间还是很好混过的,司延靠着墙壁闭上眼没多久,时间就到了清晨,那些黑影也已经消散,司延轻轻一推,从窗缝去看,小院里,猎户正在擦拭自己的弓箭。
nbsp;nbsp;nbsp;nbsp;城镇上的人似乎也已经起了,门前来来往往,总是有几道模糊又陌生的身影路过,稀松平常的日常场景。
nbsp;nbsp;nbsp;nbsp;司延可没忘这也是规则当中的一条,推开门走到猎户身旁,二话没说就拿起那个看起来已经生锈的斧头帮他砍柴。
nbsp;nbsp;nbsp;nbsp;这些柴火的形状都很奇怪,并不是笔直的木头,相反大部分都是圆形的,粗细不一,最粗的那根放在中间,细一些短一些的就放在两边,摆在一起有点像树根的形状,却不知为何,总让人心中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nbsp;nbsp;nbsp;nbsp;拿这种钝斧去砍,虽然砍得很费劲,但好在司延力气够大,最后也都砍断劈开了。
nbsp;nbsp;nbsp;nbsp;只要总有路过的人,司延砍柴的动作就没有停下来过。
nbsp;nbsp;nbsp;nbsp;直到路过的人当中,有一个看起来似乎受伤了的小女孩,正在朝他们走近。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小女孩五官长得格外可爱,只是腿好像瘸了,以及,她穿着红色的裙子。
nbsp;nbsp;nbsp;nbsp;而不久前司延才经历过的那一条规则,叫做:“无论何时,看到红色之后立即开枪。”
nbsp;nbsp;nbsp;nbsp;这条规则,他比谁都记得清楚,甚至不需要刻意翻出记忆来看,但这一刻,他还是有些犹豫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这怎么看都是要误伤——难道真要他立即对着一个还受着伤的小女孩开枪?
nbsp;nbsp;nbsp;nbsp;就只是犹豫的这几秒钟,小女孩像是瞬移一样,闪身到近处,干干净净的小脸瞬间被血淹没,她掐着自己干枯的喉咙,嘴角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裂开得很大,嘴边的两颗牙像是刚被人强行拔下来一样,向外涌动着血液。
nbsp;nbsp;nbsp;nbsp;即便如此,她发出的声音却甜腻可人,带着残缺的腿还能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蹦蹦跳跳,不停歇地唱着歌谣,愈发诡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