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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至于我和傅斯礼之间，没必要向你交代。”应粟问，“他现在在哪？”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脸见他吗？”

nbsp;nbsp;nbsp;nbsp;“我不欠他。”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闭眼笑了声：“应粟，你早晚会后悔的。”

nbsp;nbsp;nbsp;nbsp;应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轻笑了一声，“我最后悔的，是曾经太相信他了。”

nbsp;nbsp;nbsp;nbsp;相信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相信他对自己有真心，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欺瞒。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闻言，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没得及说什么，应粟就突然转过头，看着她莫名问了句：“雯姨，你恨我吗？”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那你对我的恨，究竟是因为我伤了你至亲的弟弟，还是——”应粟弯起眼尾，盯着她眼睛，缓声问，“我杀掉了你最爱的人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她仓皇地眨了下眼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nbsp;nbsp;nbsp;nbsp;“人都化成一抔黄土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迅速恢复镇静：“你让我……承认什么？”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真的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为什么十年间从来没去她的墓地看过她，又为什么在那天婚宴上，把我当成了她？”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深吸了口气，不再矢口否认，而是眼含威胁地看着她，“你提这个想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你能拿捏我？”

nbsp;nbsp;nbsp;nbsp;应粟挑眉，“我不像你，我从来不用别人的真心去伤人。”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越发看不懂她的行径了，“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想，再跟你们赌一局。”

nbsp;nbsp;nbsp;nbsp;话落，应粟掏出自己手机，直接拨出了那个迟到十年的号码。

nbsp;nbsp;nbsp;nbsp;“您好，这里是派出所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nbsp;nbsp;nbsp;nbsp;应粟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您好，我要自首。”

nbsp;nbsp;nbsp;nbsp;“关于十年前九华山公路的一起车祸事故——”

nbsp;nbsp;nbsp;nbsp;应粟话刚开头，傅斯雯就一把夺过了她手机，摁了挂断。

nbsp;nbsp;nbsp;nbsp;她震惊地看向她，“你疯了？”

nbsp;nbsp;nbsp;nbsp;应粟笑了，“我连亲生父母都敢杀，我不早就疯了吗。”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nbsp;nbsp;nbsp;nbsp;“在回国之前，我已经把席则准备销毁的行车记录仪，连同我的自首信一起寄到了派出所。”

nbsp;nbsp;nbsp;nbsp;“应该不出几个小时，警察就会来传唤我。”

nbsp;nbsp;nbsp;nbsp;“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对自己犯下的罪供认不讳。”

nbsp;nbsp;nbsp;nbsp;“如果制造车祸判不了死刑，我也会如实交代我曾经意图谋杀政治高官，也就是您的罪行。”

nbsp;nbsp;nbsp;nbsp;“法律在上，我一定让自己必死无疑。”

nbsp;nbsp;nbsp;nbsp;“怎么样，雯姨，”应粟笑着看向已然僵硬的傅斯雯，“这个交代，您还满意吗？”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盯着她半晌，第一次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nbsp;nbsp;nbsp;nbsp;她颤抖着张了张唇，骇然道：“你真是疯了……”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她手里的手机夺命般地震动起来——是警察拨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傅斯雯任它响着，没有接听，而应粟则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直云淡风轻地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车厢里的气氛也在一秒一秒的来电提示音中紧绷到极致。

nbsp;nbsp;nbsp;nbsp;就连驾驶位上训练有素的司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nbsp;nbsp;nbsp;nbsp;等铃声自动挂断后，傅斯雯冷冷地瞪了应粟一眼，“你想死，也不该是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