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就连邓弦对她歇斯底里地撒泼,她都只是一句淡淡的别闹了。
nbsp;nbsp;nbsp;nbsp;在某种程度上,酆理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其实挺没意思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出于对邓弦那种人道主义的可怜心情,她一般不计较对方发骚波及到自己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天光云影这家店不算很大,一楼是接待的客厅和前台,左边有个隔间是工作台,还有制图的桌子,边上一道门,通向后院。
nbsp;nbsp;nbsp;nbsp;楼上是做纹身的房间,庆敏戈不住上面,她住后院的一间偏房,在走道里做了个吧台,一边是小院里的花花草草。
nbsp;nbsp;nbsp;nbsp;“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嗯了一声,尾音略微上翘,长大了的狗狗脖子挂着红项圈,在一边晒太阳。
nbsp;nbsp;nbsp;nbsp;酆理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大冷天的有些呲牙。
nbsp;nbsp;nbsp;nbsp;“什么跟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她不太想承认,但是庆敏戈也没说别的,就是笑笑。
nbsp;nbsp;nbsp;nbsp;她这个人其实心思很浅,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心眼,属于直来直去的类型。
nbsp;nbsp;nbsp;nbsp;可能老李这人也这样,以至于对酆理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庆敏戈在一边插着水壶烫了碗蛋酒,咕噜咕噜的。
nbsp;nbsp;nbsp;nbsp;“随你,愁眉苦脸也搁我着哀嚎。”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的卷发很长,几乎到腰,她穿着一件纯色的棉服,看上去都跟臃肿不沾边。
nbsp;nbsp;nbsp;nbsp;从小到大酆理都觉得这个人身上充满了故事性,在某种程度上,庆敏戈在她眼里象征着一种遥远的未来。
nbsp;nbsp;nbsp;nbsp;她今年十九岁,看不上学校里的学生,但是在庆敏戈面前始终还是小屁孩。对方见过的东西比她多得多,包括出门在外比赛的时候,庆敏戈的游刃有余也给酆理展示了她以后的一种可能。
nbsp;nbsp;nbsp;nbsp;加上是个女的,总是比五大三粗的爹好说话。
nbsp;nbsp;nbsp;nbsp;人总有那么一时半刻烦躁的时候,酆理的手被啤酒冰得冰凉,隔了半晌才往鸳鸯锅里烫了半盘五花肉。
nbsp;nbsp;nbsp;nbsp;“你是魔鬼吗?每次都被你猜个正着。”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笑了一声,挺轻的。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没走,隔着小院的另一条街也很热闹,吆喝卖麻花的,还有收旧手机换脸盆的,这种小县城的生活庆敏戈过了快十年,但还是没把自己安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是你太明显了。”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不吃辣,她吃菌汤的,酆理觉得没味,她自己的锅上浮起一层辣油。
nbsp;nbsp;nbsp;nbsp;之前她和虞薇薇没少在这里蹭吃蹭喝,庆敏戈这食材也多,这种起锅吃饭的事儿也常有。
nbsp;nbsp;nbsp;nbsp;“有吗?”
nbsp;nbsp;nbsp;nbsp;酆理郁闷地拿筷子挑了香菜,搅着酱料,牛肉粒混在其中,她心不在焉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得太快了。”
nbsp;nbsp;nbsp;nbsp;崔蔓知道的契机是酆理给的那根耳机。
nbsp;nbsp;nbsp;nbsp;而庆敏戈不知道,她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你还年轻。”
nbsp;nbsp;nbsp;nbsp;这四个字她常常说,酆理听得耳朵都起茧子,“那您贵庚?”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弯着眉眼:“这是秘密。”
nbsp;nbsp;nbsp;nbsp;酆理嘁了一声,又听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中意邱蜜。”
nbsp;nbsp;nbsp;nbsp;她也没怎么见过酆理这个继妹,但是仅有的几面都让庆敏戈觉得这个小孩很沉稳。
nbsp;nbsp;nbsp;nbsp;酆理的性格其实很跳,只不过她不屑那种咋咋呼呼,所以看着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nbsp;nbsp;nbsp;nbsp;但邱蜜这个性格稳不是装的,沉稳是因为心里安静,反而随便站着都让人很难忽略。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点奇怪的魅力。
nbsp;nbsp;nbsp;nbsp;“她像陈糯。”
nbsp;nbsp;nbsp;nbsp;酆理掰扯了个理由,其实也不是理由,说完总觉得自己有那么点渣。
nbsp;nbsp;nbsp;nbsp;又觉得渣得一点也不名副其实,还有点委屈。
nbsp;nbsp;nbsp;nbsp;是一个人没错啊。
nbsp;nbsp;nbsp;nbsp;她问:“我这种行为像话吗?”
nbsp;nbsp;nbsp;nbsp;庆敏戈被她逗得筷子都没夹住肉,“像话,大部分的人都很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