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时越罕见地失措了下,但语气仍旧生硬道:“拿来给我仔细看看。”
许浣溪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她心口堵着气,从床上翻坐起来,“不给你看。”
说完,她就要走。
可时越怎么会让她现在离开,他攥住许浣溪的手腕,只不过这次他考量着许浣溪怕疼,没用太大的力道。
谁想到许浣溪的气性上来了,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许浣溪脸上的怒气瞬时间消褪,她拿出手机给许清平发着消息。
“到酒店了吗?”她问。
尽管处处受到掣肘,但现在仍旧不是一个脱离时家的好时机。
这也是,她听到林姨说时越生病后,匆匆赶回来的原因。时越要出什么大事,绝对不可能还待在家里,所以最多也就是感冒发烧类的小病。
手机新的消息照亮她有些冷漠的脸庞。
“到了。”许清平回她。
她在回程的路上给许清平订了一间周边的酒店,本来是想送她入住,但是许清平说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所以两个人就此分开。
肯定不能让周雅茹知道许清平在外面租了房子,不然肯定会去拽着许清平回来。
她想了又想,让周雅茹以为许清平是和她一起住在时家,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她就算再刁蛮,也绝不可能敢在时家闹腾。
她站在门口边回着消息,“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和你回家取东西。”
消息发完,她将手机扔到床上,去浴室洗澡。氤氲的温热水汽让她几乎在浴缸里入眠,好不容易劝说自己起身去床上好好休息,却在出去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以及一道略显沙哑的声线。
“许浣溪,我病得快死了,你不管我?”
是谁刚才一副生龙活虎、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的样子?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病得快死”四个字的!
许浣溪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决定置之不理转身投入床的怀抱。
见门仍旧紧闭着,时越薄唇紧抿,眼前视野全褪色成一片黑色,耳道除了耳鸣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
许浣溪刚准备上床,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
她一惊,连忙将门拉开看。
时越真的晕倒了。
许浣溪下意识就想尖叫出声,她仓皇地跑到时越的面前,他的额角全是渗透而出的汗珠,清俊的面容显出明显不正常的潮红。
唤了几声他的名字都没有什么反应,她连鞋都没有顾得上穿跑到了一楼叫人帮忙。
*
私人病房的空间很大,几乎是一套平层的居室面积,布局也是套房的样式。
许浣溪用手肘支撑着脸庞,倚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眼假寐。
等到里面的医生出来,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医生摘下口罩,解释道:“刚才发烧快到40度,长期劳累加上昨天和今天基本上没有怎么进食的缘故,导致短暂昏迷了。”
许浣溪站起身来,她真的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不过刚才已经打了退烧针,为了避免药物冲突所以
现在在输入营养液。“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许浣溪的颔首后带着护士离开了这里。
微叹一口气后,她挪步走向时越所在的房间。
护士在离开的时候只为房间留下了一盏夜灯,光线柔和又略显昏黄。时越躺在床上,洁白的被子拉至胸口的位置,可以看见他胸口很小幅度的在起伏着。
他的眼睛阖着,只留下两排像是小扇一般的浓密睫毛。
许浣溪从未见过时越睡着的模样,这是第一次。他睡着的时候全然不似他清醒时候的那般漠然不羁,连冷硬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她在床前坐下,撑着下巴静静端详了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