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赫利俄斯神明号上就能看出,虽然这家伙喜欢追潮流,搞些时髦设定,天南海北但凡能用的都会用上,但这人最擅长的其实是背地里耍阴招,不空罥索里面隐瞒各种规则,后来先出手自爆搞人心态,像个活该被砍的策划,他只想优势在我和获利,从不想着平衡局势。
像是正在上演一出静默的哑剧,分明是生死仇敌的两方在此时却被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一个在高台上,一个在高台下,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一方还是此时默默无声的一方,只不过都是这地方的困兽而已。
谁又能做到这一切呢?
一直到他们走过,那道意味不明的长鸣再次响起,两面宿傩也没有任何动作,而他们方才只有几米的距离。
等走得越来越远,快走到高楼里面,那排头的海座头才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仿佛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还跟着我?”
迎着一群人无语的视线,它继续哆哆嗦嗦地指示道:“好吧,好吧,这一队去右边,那边那个去左边,还有你们——你们跟我来。”
跟着它走的那队,无疑就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一行人。
黑色海胆:“……”
——哈哈真是非常意外呢。(阴阳怪气。jpg)
行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几人无言地相互看了看,默默低头去走自己的剧情了。
*
海座头领着他们往高楼上面走。
令人意外地是,和预想中的血腥场景不同,虽然在外界看着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色,实际上楼内却是静悄悄的,除却它通身的红色以及用白骨搭出的恐怖造型,里面不管是内饰还是装饰都偏向于肃静。
抛开那些夸张到吸引所有眼球的外貌,伏黑惠直到现在才看出,这座楼大体上是一座望楼型的天守阁,和后期层塔型太守规整均匀的特点不同,它有着巨大的入母屋破风,整个看上去并不协调规则。
这座天守也极为高耸,从下到上共有九层,每一层有数米的高度。而用来搭建内部的也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材料,伏黑惠仔细分辨片刻,才从那平滑的纹样里看出是某种生物的骨头,根据她所知,欧洲某些著名的人骨教堂便是用人骨当作教堂的墙壁或是建筑,但与这里的相比,难免有些小巫见大巫——因为这里巨大的横梁也是用骨头搭建的,什么生物拥有这样巨大的骨头?
伏黑惠一边小声将这些见闻告诉虎杖悠仁,一边试图按捺住自己的同期。
因为这一路上粉毛老虎很多次试图将衣服脱下来,但每每这样做的时候,挟持他们的随行人员就会像坏掉的扫地机器人那样绕着他们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惊慌失措(老天,那些惨白的脸)地大喊:“太夫呢?太夫呢?我们把太夫丢了!”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格局现场。
只是不想穿女装的粉毛老虎:“……”
他认真地对黑色海胆起誓:“你下次生日我绝对不会再穿女装了。”
“?”伏黑惠一言难尽,“没发生这事之前你竟然还想再做一次?”
“这种事情,”她同期摸了摸下巴,贼呼呼地笑起来,“只有看到的人一脸惨不忍睹才好玩嘛。”
“……你这点就别学五条老师了吧。”伏黑惠无语道。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就这样被带到了最顶端的楼上,海座头将他们安置在这层唯一一所房间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其余人走了。
楼内蔓延着鲜血的生铁气息,与一种古怪的,足以让人头昏脑胀的花香混杂在一起,但闻到的那刻,却觉得这味道过分的冷冽,甚至让人想到了常年不化的雪山与雪山脚下被潺潺雪水养育出的雪莲花和龙胆。
他们从外头见到的妖鬼并没有出现在楼里,甚至听不到它们的声音。其余声音消失后,风声却大了起来,屋内的蜡烛被风吹灭,四周变得昏暗,只有透过门扉看到的月光依旧。
一片寂静中,粉毛老虎终于成功地将衣服脱了下来。解决完心腹大患后他却突然问道:“话说伏黑,你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吗——五条老师?只有他可以将两面宿傩困起来吧。”
“不是他——至少不全是,”伏黑惠也将自己的裙子和木屐扔掉,“五条老师肯定也参与了。”
她赤脚踩在榻榻米上,推开门走到外面的平台上,风吹动她的头发,点缀在她发鬓的花簪也随风舞动。即便是这样的血色高楼里,伏黑惠也一直是让人心安的平静样子。
但这份平静没维持上一分钟。
片刻,虎杖悠仁就听见伏黑惠突兀地冷笑一声,黑暗中,这一声竟有些石破天惊的效果,他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同期什么都没说,立时抽刀,看也不看往上一劈。
随即,那屋顶就像一块豆腐那样被轻松地被她劈开一角。
砖瓦和巨大的横梁轰然坍塌,顺着平整的切口缓缓划了下去,楼顶一角砸在楼下许多正在大快朵颐的妖鬼身上,这些东西来不及将嘴里的血肉咽下去就被砸了个底朝天。
正常咒灵一般是不会这么憋屈地被砸死的,显然它们在这里也遵循着某种规则,好像再度成为了肉体凡胎,被砸了个正着就一命呜呼。
粉毛老虎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看着同期冷硬如铁的侧脸心想。
伏黑真的很让人安心,但有时候又是真吓人啊。
“怎、怎么了,”他凑到伏黑惠身边,和她一起抬头看开新开“天窗”,同时不安desu地问,“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
“诶诶,”伏虎杖悠仁戳了戳伏黑惠,“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但是你要继续我就会生气。”伏黑惠给粉毛老虎一个带有杀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