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北巫自远山突袭一事……”
宋晟食指指节轻扣桌面,他意味深长道:“萧大将军文武双全,即便查不清楚,届时不还有太常大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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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营帐之中众将领皆攥紧拳头,却大气都不敢喘。
为首的男人见状愈发生气,他怒道:“北巫那帮子蛮人,怎会知晓那条路线?!”
聚集在此的都是将帅之才,个个都不蠢,都知晓大将军如此动怒并非是为了被袭击,而是驻北军中出了内鬼。
这条山路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能够将其内路线彻底摸清楚的,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在场之人都曾带队从那山路绕后包抄过北巫,犹如神兵天降,因此他们更能明白,自北巫过山路来到北丰,若无人指路,绝不可能。
坏在知情者不多,好也在知情者不多。
驻北军都只当是北巫人另辟蹊径的袭击,没有懊恼和惊惧,此刻众将士皆如刚苏醒的雄狮蓄势待发,士气正盛。
萧望京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抱拳坚定道:“属下愿请命彻查此事!”
得到准许后,他起身环视一圈,向在场的剩余六人道:“你我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不愿怀疑大家。”
“但现下情势所迫,恳请各位配合。”
众人纷纷应下,表示会全力揪出那可恶的细作。
几次带队时,走过那条山路的士兵也不少,查起来不算难,难就难在怎么在不动摇军心的情况下,将人暗中查出。
并且此刻,北巫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会配合那个细作再次进攻。
若是在全面开战前,细作还查不出,后果不堪设想。
“朔商留下,其余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是!”众人抱拳,齐声应道。
“朔商,我向朝廷请战之时,一同禀告了你与和敬公主婚宴延后一事。”
萧朔商瞬间会意,他道:“北巫不灭,何以家为?”[1]
“只是委屈公主了。”
而和敬此刻面如菜色,一路的颠簸本就令她难耐至极,如今萧朔商已至北丰,她便令队伍加快了速度,尽量追赶萧朔商。
一旁的雅尔看不下去,担忧道:“主子,歇一歇吧。”
“我们慢些到北丰也无妨。”
和敬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不、不可。”
“夫妻一体,你不必再劝,出去同雅散驾车罢。”
雅尔闻言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领命,垂首应是,退了出去。
在雅尔出去后,和敬的脸色缓和稍许,她阖上双眼,靠在舆壁之上,捂着发昏的脑袋,强迫自己陷入沉睡。
雅尔坐到雅散身旁,同她用眼神交流,姐妹二人确认和敬无事后,一人操控缰绳,一人执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待雅尔记录完毕后,雅散又暗自将速度提快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