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兔子?还说不定呢。
莉娜不肯放过她,恶劣地说:“我喜欢这里,我想在这里。”
为了通风,草垛被垒成了两米半的正方体,中空且留了一个入口,干草缝隙间还能窥见远方的雪山。
一点儿也不隐蔽。
“不可以。”黛尔顶着一对早已变成淡粉色的狼耳,说:“坏——兔——子——”
莉娜欣然接受,说:“我学坏了,都是您教的,您是不是也要接受惩罚?”
农妇已经走到了草垛旁边,她自言自语,“捡两个鸡蛋回去给孩子们补补。”
鸡窝就在黛尔的背后,隔着一个草垛。
她不敢发出声音,莉娜却故意贴着她的耳朵,逼问:“您该不该罚啊?”
热息打在耳廓里,黛尔扯紧莉娜的衣服,彻底软了双腿。
两人再次对视。
片刻,黛尔看见莉娜的视线下移了。!
黛尔立刻如有所感,无声道:“不可以,不——”
莉娜吻住她,空出的那只手还夺走了她喘气的机会。
尾巴、脖颈,包括嘴唇,都在这一刻,不再属于黛尔自己,她换不了气,在窒息中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莉娜。
草垛外的天色越来越暗,黛尔在这昏暗的光影里被莉娜逐步侵占,她短暂地生出了逃跑的想法,但又因为犹豫而错失了时机。
然后就再也逃不掉。
就像她这个人。
她早就失去了离开莉娜的机会。
莉娜很有耐心,她不想很快就将人吃掉,她要这个人记住自己给的感觉。
完全记住。
背后的脚步声刺激着黛尔的神经,旖旎的火花在她脑海中炸开,她掉进了莉娜的陷阱。
贪心的兔子从来没有想过二选一。
“我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只手。”莉娜稍稍退开,被黛尔失神的双眸和鲜红水润的唇瓣刺激出更浑的话,“我都快握不住你了。”
她顿了顿,说:“老师,您不会怪我吧。”
黛尔差点被这一场亲吻要了命,她不敢去推正在身前做坏的手,怕得到更重的惩罚,说:“你……”
“我怎么了?”莉娜问。
“你给我等着。”黛尔撂下了一句“狠话”。
莉娜揉捏着只属于自己的奶嘴,说:“好啊。”
她被掌心的柔软安抚到,再次落下的吻要温柔许多。
***
古堡里充盈着香薰都掩盖不住的血腥气。
光线在这里是奢侈的。
阴冷的石墙上镶嵌着巴掌大的玻璃,太阳升起时,东、西两方的玻璃都需要用厚厚的窗帘遮挡。
石砌壁炉内没有新鲜的干柴,只有冰冷的灰烬。
一切都是冷的。
宽阔的厅堂隐没在暗色里,每一个角落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落地钟在正午十二点敲响。
不多时,旋转楼梯上出现了脚步声。
女人裹在厚重的丝绒长裙里,纯黑面料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但肤色又是一片惨白,如同纸扎人,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