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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2页）

“算吧，你应该也猜到了，她被小超市老板抓起来了，”廖星情说，“我到的时候，她就拴在街后面。”

蒋旭初又问：“别人有为难你吗？”

廖星情说：“没有，莉莉安自从被关住就不怎么吃东西了，她状态很不好，也不听他们话，老板他小孩临时起意，不是真的喜欢小狗，看莉莉安这副样子，小孩子说不要也不要了。”

蒋旭初安静地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动听，隐隐的，还有几分熟悉感，说不出在哪里听过。

廖星情又笑，这回轮到她叫了：“蒋旭初？”

蒋旭初说：“有何贵干，廖星情？”

廖星情问：“你给我打电话，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和你打着电话，听见你的声音，”蒋旭初顿了顿，“就剩下一个念头。”

廖星情问他：“你想做什么？”

“廖星情，你知不知道，”蒋旭初笑了一声，“你的语气好像是在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廖星情也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

蒋旭初接在她话的后面，迫不及待，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下，他就说：“——可是我想见你。”

两个人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亲密地交织在一起，仿若脸贴着脸，或是额头抵着额头，温热滚烫的气流相互交换，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因子，可他们就是不说话。

止步于，蒋旭初无法忍受和廖星情之间，存在任何长段的空白，他在电话里沉沉呼吸，紧接着，他问她：“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在强势的逼问后面，是他示弱一般的一声：“姐姐。”

廖星情只是笑，蒋旭初再问：“姐姐，为什么不来见我？”

于是廖星情发出轻叹，她说：“还没到合适的时间。”

“合适的时间，你告诉我什么是合适的时间？是今天，明天，还是后天？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合适是什么长度的时间量词，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蒋旭初快速地不加思考地，他说了一长段话，陡然停下，他的话中流露出直言不讳的伤心：“廖星情，难道不合适你就永远不见我？”

“不是这样，你也不要这样，这并不取决于我，而在于你，合适是完全由你主导的时间量词。”

就像蒋旭初，廖星情也对他毫无保留，她缓声道：“等你觉得廖星情她人还不错，等你对她有感觉，等你真正地喜欢她，那就是合适我们见面的时间。”

“可是哪有假的？我已经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了啊。”

蒋旭初刚才的“可是”，跟着的是“我想见你”，极短的时间里，他当然有犹豫，但更多的是毫不犹豫。

于是这次，他同样地选择坦诚到底：“廖星情你是不是太低估你自己了，或者太高估我？蒋旭初是人，又不是不开花的石头，谁被你这么一通追会没有感觉？你他妈知道我刚刚心跳得多快吗？”

“你的寻狗启事被我折成蝴蝶，被我放在衬衫的口袋里面，那是个靠近心脏的位置，但是廖星情，你早就比蝴蝶离它还要近很多，虽然蝴蝶理想的栖息地是花园、草地或者是森林？蝴蝶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也不很在意它……”

到现在，蒋旭初已经有点崩溃了，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电话看不到廖星情的脸，她又不出声，他都不敢想象她的表情，她会不会后悔，看上一个连表白都乱七八糟的人。

“总之，我不是蝴蝶理想的栖息地，但是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花园、草地或者是森林。”

蒋旭初他说：“……姐姐，我想成为你最理想的栖息地。”

沉默，还是沉默。

片刻的沉默对此刻的蒋旭初来讲，都不亚于一场盛大的凌迟，幸好她的执刑人早就偏爱他。

廖星情轻易地宽宥了他，她说：“蒋旭初，你还记不记得，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弃养小狗。”

蒋旭初：“你说，只要我还在向你摇尾巴，你就一辈子对我负责。”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除了人称代词出错，”廖星情被他的赖皮给逗笑了，她当时明明说的不是他。

“你知道吗？我今天去接莉莉安，那小孩态度很冷漠，其实小孩子心性也能理解，喜欢的时候很想拥有，不喜欢了恨不得丢掉，我就有一点难过，我当时想，领养小狗真的需要谨慎。”廖星情说。

蒋旭初听她意思，他提高了音量质问她：“所以你不想负责，干脆就不要领养？”

廖星情笑得止不住，好一会儿，她才笑着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人不错，挺有钱的，长得也还可以。小狗，你放心姐姐的话，就跟姐姐在一起吧？”

蒋旭初没有正面回答她，他冷酷无情地把莉莉安摇醒，跟她说：“别睡了，起来叫声嫂子。”

“蒋旭初，你有病吧？她会说人话吗？”廖星情替莉莉安骂道。

“你才知道我有病啊？”蒋旭初低低笑了一声，“后悔也晚了廖星情，等着给我治病吧。我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