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官府,竟无一人穿官服,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阿溱沉思片刻,选择尊重。
且不说才受人恩惠,她逃出来还没多久,不愿再回去。
“要我做什么。”
“已经准备好了,请。”
牧归抓住她的双肩,引着她往里走。
。。。
深夜,紫凤山。
山顶火盛,亮如白昼。
三路人马,装束各异,齐齐举头,屏息凝神。
阿溱戴着面具,站在牧归身侧。
先锋山匪,主力劫匪,后卫官府。
这支队伍诡异得让人发笑。
一行人大多戴面具。除了装成山匪的几个,其余脸上或多或少有遮掩。他们日后还需露脸。若被人看到真容,有诸多不便。
牧归是除了他们之外,唯二没戴面具的。
阿溱扯了扯牧归,瞥向一旁的草丛。
“没事。”牧归捏捏阿溱有些发凉的手。
上山大事,元回不可能不来。
怕打草惊蛇,藏着不肯现身,只在关键时刻出手。
如果可以,牧归希望一路顺心,不必劳烦他大驾。
“我们一会跟着就行,撑个场面,不用下手,”牧归轻声道,“晚间还是露重,你的手被冻得都发抖了,回头找个郎中去去湿。”
阿溱笑笑,面上出现两个梨涡:“你也是。”
眼见时辰差不多,浅绯色衣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
他不知交代什么,扮成山匪的这伙官兵听后,举着火把,先一步往山上去了。
“一会上山,你跟在我后边。”
牧归对上绯衣人的目光,向他微欠身。
绯衣人颔首还礼。
“山寨在内斗,我们悄悄跟着,免得被他们误伤。之后找找有没有——”
人群中一闪而过熟悉背影,瞬时将她注意力吸引去。
深绯色衣服,桀骜不驯的神情,不是别人,正是和牧归大打出手的那位。
牧归抛下讲了一半的话,换上假情假意的笑:“这不是爬大人吗。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为表亲切,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伤口,用了三分力。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牧归拍的位置正好是他愈合得最差的位置。用的力气不大,不至于让伤口开裂,却能恰到好处地让他想到当日的屈辱。
一向威严的人,烂泥般趴在地上,被下属们作猴围观。始作俑者不尊老,不但不扶他起来以礼相待,还站在他身前得意大笑。
想到这,他面色阴沉,恨不得掐住牧归脖子,将其摁在地上揉搓。
牧归挠了挠头。
那日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下手不分轻重。他年岁比自己大,就怕碍于面子,不愿主动接受治疗,致使体内陈年旧伤堆积。
主动现身,一来为是观察他的状况,二来是好奇。
交手一场,牧归认为他们之间也算有几分情谊,不至于在关键时刻再打一场——她的伤还没好利索。
而另一边,浅绯衣服的高高举起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