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大当家身上割下一块布片,挡在脸上。
此战大胜。
劫匪从内骚扰,官兵后方包抄,里应外合。二当家一众负隅顽抗,不敌官兵,惨败。
一战歼灭敌匪百人,救俘虏三十余人,绑了瑟瑟发抖鸡子一堆。
牧归从树上跳下。
元某见头不见尾,他没参与拆寨,不知做什么去了。
如此声势浩大拆寨子行动,简直是冲着她的耳朵喊,他要转移视线掩人耳目干一些不可描述二三事。
寨子没了,山匪短时间内不会聚集,周边一带的百姓又能继续生活,极好极好。
二当家大当家同时落网,魔教伸长的手也能缩回去了。
终于能休息一会。
牧归伸了个懒腰,心中却有些困惑。
人是不是少太多了?
他们杀了多少?
浅绯色衣服的将剩余的几人聚集到一块。
“杀——”
糟了。
“停!”
牧归冲上前,挡在刀下。
但她终究慢了一步。负责行刑的皆是习武之人,反应极快,刀几乎和他的声音一同落下,光芒一闪,重物坠地,牧归脚背溅上一些温热。
十八。。。不,十九。少了。
牧归听着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心头一松,再一紧。
“你——”
不顾被告以下犯上,一把拽过绯衣人举着的刀。
绯衣人定定地看着她。
“有谋反之心,格杀勿论。”
声音似铁。
“你为他帮腔,也是奸细?”
听到奸细,周围人朝她逼近。
“我还有些事没问清楚,若是不问,恐怕会让主使逃了,”牧归借巧力,避开剑锋上的力道,“你们这么做,元大人知道吗?”
他的做派,不符合“以理服人”,也绝非“规矩行事”,更近于刽子手。
对于元某的身份,她已模糊猜到,这一剑后她几乎可以断定。
元回教她的武功,和眼前人用的,同出一派。
“他知道。”
绯衣人面具未卸,露出的只有一双眼睛。
这对牧归来说够了。
“他不知道,你们也没准备让他知道,”剑上力道猛然增大,牧归向后一步,稳住身形,“因为他知道了,你们会更麻烦。”
能绕开上级的,是更上级。
一般而言,上级不得越权干预——然而皇帝的命令,谁敢不从?
皇帝不信她就罢了,连元某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