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我的寨子,还在这假惺惺地问什么?”大当家再也无法忍受,梗着脖子嘲道,“没做的事情,强加在我身上,就算我说此前不知,又有何用?这就是公义?这就是王法?”
“管不好手下,跟不好上头,怎么不是你的问题?”
赵大人听了这话,面色红如关公,没等他人反应过来,手已按在剑柄,拔剑欲劈大当家。
牧归见势不妙,忙拨开挡在身前的人,运轻功飞上前,按住赵大人:“我们唤你来,是因你和魔教的牵扯着实奇怪。按理来说,魔教之人谨慎,不会将能当作证据的玉放在屋中,任由他人探查。玉来得突兀,我们猜你或许知道什么。”
“是了,”大当家森然一笑,“我要告发。”
“告发?”
“我身后所指另有其人。”
“谁?”县令下意识追问。
“三当家。”
“三当家?”
大当家膝行向前,肌肉隆起,负着的手上青筋道道走如蛇:“事情是他指使的,他没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只说,要我们做事,并拿弟兄们的性命威胁我。我要是不坐这个位置,还有别人坐,你杀了我,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大当家。届时该如何?”
“你们应该去杀三当家!他才是真正该跪在这的!”
若不是形式不对,大当家恨不得拿出狼牙棒,率领山寨弟兄将这三当家揪出来,狠狠摔到地上。
“可是,三当家在哪,”绯衣人按住眉心,“无人见过你口中的三当家,屋中又无居住痕迹,我们又该从何去抓,从何去审?”
大当家语塞。
三当家神出鬼没,仅有几人知晓。原以为是他对他们的信任,谁知他惦记上他们的性命。没有物证,他们无法证明三当家这个人真实存在过。
大当家也开始怀疑,自己记忆中的三当家是人还是鬼。
“证据俱全,人证物证皆有。不如认下,免得吃皮肉之苦。”绯衣人目光扫过身后刑具。
似乎为了回应他的话,刑具上光芒一闪。
“我。。。我不知道,俺。。。俺没有,不是俺。。。”
满怀恨意,一心复仇,但自己的复仇对象作云烟散,大当家慌了。
事情似乎已有定夺。
大当家疯了,他已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试图用他自己捏造出的人物顶罪。
众人不愿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嚎叫,抓挠。头砰砰砰地敲在地上,不一会他的脸尽数被鲜血覆盖。
阿溱默默地转了身,县令无助地看着绯衣人。
一片狼藉。
混乱之中,牧归凑到老板耳边。
她的声音带着笑,柔云般地在口中辗转,似蜜糖化在心间,又似情人低语。
“您好像很开心啊。”
“您看了这么久的戏,可满意?可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