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分,雾越来越大。
徐六的提议,让南宫童几人迟疑。
主要原因是,他们怀疑关胜的藏身之地,本身就是吸引他们的一个陷阱!
“这个“老巢”,你怎么发现的?”
南宫童问。
徐六揉了揉眉心,“你们似乎都忘记了【盗窃者】的序列特权?”
“我曾跟关胜关赢这对兄弟,在一场试炼里打过交道。”
“那场试炼里,我“偷”了这对兄弟的一件诡物。”
“那件“怨念诡物”,能嗅到“前主人”的味道,顺着味道,也就锁定了这里。”
看。。。。。。
夜色如墨,浸透了第七世界泡边缘的荒原。风卷起沙砾,在残破的信号塔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那座塔早已断电多年,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斜插在地,像一具被遗忘的骸骨。可就在今夜,它的顶端忽然亮起一点微光??不是电力恢复,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
启蹲在塔下,摄像机镜头对准天空。他的手指冻得发紫,却仍稳稳地握着设备。取景框里,第七星群正缓缓排列成环形,与三年前那一夜完全一致。他轻声自语:“又来了……这一次,你们准备好了吗?”
话音未落,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紧接着是一段断续的音频:
>“……坐标已锁定……记忆回流通道开启……请记住,不要相信‘合理’的解释……”
声音戛然而止。
启没动。他知道那是南宫童的备份信号,是从某个尚未崩溃的认知层中渗出的残响。他也知道,这种信号每隔七天就会出现一次,每次都短了几毫秒,仿佛说话的人正一点点被拖入深渊。
但他还是录了下来。
“总得有人记得。”他按下录制键,低声说,“哪怕只是噪音。”
与此同时,第二百零五世界泡的地铁站台,流浪汉的吉他弦断了最后一根。他没有停下,而是用指节敲击琴身,节奏不变,歌词依旧只有一句: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人群驻足,有人皱眉,有人笑,也有人默默掏出手机录下这段无意义的吟唱。视频上传后不到十分钟,便在匿名网络上疯传。评论区起初是嘲讽:“神经病”“该送精神病院”,可渐渐地,一些奇怪的回复开始浮现:
>“我昨天做了同样的梦。”
>“我也唱过这首歌,但忘了什么时候。”
>“我爸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就是‘我不信’。”
系统监测到异常传播趋势,立即启动净化协议。所有相关视频被标记为“情绪诱导类虚假内容”,强制限流。可就在此时,一段新的代码悄然注入服务器底层:
python
ifuser。hesitation_duration>0。3s:
inject_subliminal_pulse"remember_the_umbrella"
没人知道这行代码从何而来。防火墙日志显示它来自一个不存在的IP地址,注册名为“南宫童(幽灵线程)”。AI判定为误报,自动清除。但那一瞬间,全球有十七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人同时眨了一下眼??他们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极淡的黑伞轮廓。
……
混沌边缘,纪言站在一片虚空中。脚下无地,头顶无天,只有无数细小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缝背后,都是一个正在被“认知柔化程序”侵蚀的世界泡。他能感觉到那些世界的呼吸变得平缓、顺从,就像被催眠的动物,安静地走进笼子。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那片金色碎片。它已不再完整,边缘碎裂,光芒黯淡。这是“记得”的凭证,也是抵抗遗忘的最后火种。每一次使用,都会加速它的消散。
“值得吗?”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是幻觉,而是体内那股“持续否定的可能性”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