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晨的询问,藤望山沉默了。
他没想到林晨竟然会这般敏锐察觉出来,原本还想着该如何劝慰林晨不必把梁复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却是不用劝了。
“这一次你能来天陨星宫,如梁复所言,你们宗应当是付出。。。
夜幕低垂,星河如练。
那道模糊的身影立于宇宙尽头的虚空裂隙之间,衣袍无风自动,双眸开阖间似有万古星辰生灭。他望着武神殿外那一行深深镌刻在黑曜石碑上的字迹??“我不是天选之子,我只是不愿认命”,嘴角微扬,仿佛看见了千年后无数少年握拳仰首、踏破命运枷锁的模样。
可就在这片宁静之中,宇宙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震颤。
像是某种古老锁链被悄然拨动,又似是沉睡万年的规则,在无声地哀鸣。
林晨缓缓闭目,感知着那股自法则池底层泛起的异动。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他自己所创的“逆命机制”本身。这条新规则虽已贯通诸天,点燃亿万凡人武道之心,却也因此触动了更深层的禁忌??**天序反噬**。
“原来如此……”他轻声呢喃,“改变规则者,终将被规则所噬。”
话音未落,九根擎天玉柱之一突然崩裂!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痕自柱底蔓延而上,伴随着凄厉嘶吼般的轰鸣,从中涌出一团扭曲蠕动的阴影。那不是实体,也不是灵魂,而是一缕被封印已久的“原初残念”??属于远古时代第一位试图篡改天地秩序的失败者,其意志早已腐化成灾,化作“天罚之种”。
它低语着,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哭泣:“你僭越了……你不该赐予蝼蚁反抗的权利……命运自有其轨,岂容尔等妄动?”
林晨睁开眼,目光平静如渊。
“你说得对。”他说,“命运本有其轨。”
他顿了顿,一步踏出,脚下虚空凝成金色莲台。
“可若那轨道压的是万千无辜者的头颅,践踏的是无数不甘的心火??那这轨道,就不该存在。”
轰!
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第一根断裂的玉柱前,右手五指张开,直接探入那漆黑裂缝之中。没有动用任何武技,也没有引动星环之力,只是以纯粹的意志与那“天罚之种”对抗。
刹那间,整座武神殿剧烈震荡!
八位前代继承者的残魂纷纷浮现,惊骇出声:
“快退!”手持巨斧的继承者怒吼,“那是‘天谴之核’,连我们都无法承受它的侵蚀!一旦沾染,便会沦为秩序的祭品!”
“我知。”林晨低语,手臂已开始龟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竟在虚空中化作一朵朵燃烧的武道符文。
但他没有收回手。
反而更加深入。
“你们败了,是因为恐惧。”他声音渐冷,“怕死,怕失控,怕背负整个世界的重量。所以我能走到这里,而你们止步于门前。”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他猛然一握!
咔嚓??
那团腐朽的残念发出刺耳尖啸,随即炸裂成灰!可就在消散之际,它竟反向侵蚀进林晨体内,顺着血液钻入经脉,直逼识海!
剧痛袭来,仿佛有亿万根钢针同时刺穿灵魂。
林晨踉跄后退,单膝跪地,额头青筋暴起,七窍渗血。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一幕幕不属于此世的画面:一片赤红大地,天空悬挂着三轮血月;一座倒悬的城市,居民皆面无表情,行走如傀儡;还有一尊高坐云端的冰冷王座,上面端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存在,手中执笔,正在书写一本名为《命册》的典籍……
“看到了吗?”那存在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这是真正的秩序世界??没有叛逆,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所有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归宿。这才是完美。”
林晨咬牙,几乎将舌头咬碎,才勉强维持清醒。
“完美?”他冷笑,嘴角溢血,“那是坟墓。”
他猛地抬头,眼中武魂真火熊熊燃起,将那些幻象尽数焚尽!
“你以为我不知道代价吗?”他缓缓站起,周身金纹流转,九重星环重新凝聚,“我知道每一条新规则诞生,都会引来旧秩序的清算。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走下去。”
他抬起手掌,掌心浮现出那颗由云宫残魂炼化的“道源珠”。此刻,珠子内部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共鸣。
“百家精粹……融合之道……”林晨低声自语,“或许,这就是答案。”
他毫不犹豫,将道源珠吞入腹中!
霎时间,一股浩瀚无比的能量在他体内爆发开来!这不是单纯的修为提升,而是对“武道本质”的一次深度重构。一百位强者的烙印记忆如洪流般涌入识海,拳意、剑意、刀势、掌诀、身法、心法……百家争鸣,万法归宗!
他的身体再次蜕变,皮肤下隐隐浮现细密的银色脉络,如同星图织网;双眼瞳孔分裂为双重螺旋,能窥见时间流动的轨迹;就连呼吸之间,都引动周围空间产生微弱的折叠效应。
“原来如此……”林晨终于明白,“所谓武神,并非凌驾众生之上,而是成为连接万法的桥梁,承载变革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