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能信谁?”
“谁都不能信。”洛恩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下一道血符,“包括……我自己。”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他们在模仿你的步伐。”佛尔思颤抖着说,“但他们走得……比你平时慢半拍。”
洛恩冷笑:“因为真正的我,走路从不拖沓。”
他抽出一把银刃短剑??那是从克莱恩遗留物品中获得的“断念之刃”,专克灵体入侵。
“听着,如果待会儿进来的是‘另一个我’,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回应。记住,真正的我会说一句只有你知道的话。”
“什么话?”
洛恩贴近她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脚步声戛然而止。
门开了。
一个“洛恩”走了进来,穿着同样的风衣,手持同样的钢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别怕,是我。”他说,“我刚从议会手里逃出来,他们想篡改我的记忆……幸好我及时切断了联系。”
佛尔思死死盯着他,手指掐进掌心。
这个“洛恩”的左耳没有那颗小小的痣??而真货有。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
就在这时,真正的洛恩从阴影中走出,短剑横在胸前。
“你说你是谁?”他冷冷问。
“替身终将取代本体。”假洛恩微笑,身体开始融化,化作一团墨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球,悬浮半空,瞳孔中映出无数个洛恩的死亡画面。
“第七日将至,?将在灰雾中重生。”
巨眼猛然扑下。
洛恩挥剑斩出一道银光,佛尔思同时撕碎一张符纸,爆发出刺目白焰。
轰!
整座印刷厂剧烈震荡,墙体崩裂,瓦砾纷飞。
当尘埃落定时,巨眼已消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一行用墨汁写就的文字:
>“你逃不掉的。命运之线,已缠绕脖颈。”
洛恩跪倒在地,嘴角溢血??那一击震伤了他的灵体。
佛尔思扶起他,眼中泪水打转:“我们该怎么办?”
他擦去血迹,艰难站起,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去港口。”他低声说,“在他们完全封锁城市之前,我们必须启程。”
而在遥远的地底,青铜匣中的《命运之书》封面再次变化:
>“回归程序,倒计时:71小时59分。”
阁楼中,白帽男子点燃一支黑色蜡烛,将新的报告投入火焰:
>“目标已接触‘替代体’,心理防线动摇。建议加速‘认知污染’进程,派遣‘镜面代理人’介入。”
铜镜上的血字,悄然增添一笔:
>“?将在第七日归来,携命运之火,焚尽虚假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