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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老余来了(第1页)

“听到没?被外人骂总比在家里自己人教育来的好!”姜国栋吹胡子瞪眼,似乎早就看姜书豪不顺眼。

“爸,你--”姜书豪双眼大瞪,没想过姜国栋会帮我说话。

春日的风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吹过仁济巷每一块青石板。樱花如雪般飘落,落在林昭阳的小帽上,她咯咯笑着,伸手去抓那些飞舞的花瓣,像在捕捉阳光本身。许雪晴蹲在一旁,轻轻扶着她的背,眼里盛满了温柔。我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那本父亲的日志??它已被复印存档,原件交由纪念馆永久收藏。而此刻,它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像一块沉甸甸却温热的石头。

“你说,她什么时候能读懂这本书?”许雪晴忽然问,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满巷春光。

“不急。”我笑了笑,“等她会认字了,我们再讲。一个字一个字地讲。”

她点点头,目光落在婴儿车旁那块新立的铜牌上。那是市里为纪念“仁济事件三十周年”所设的文化标识,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这里曾燃烧过谎言,也诞生过真相。愿后来者行走于此,不忘来路。”

那天下午,我们去了老诊所旧址。原建筑早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社区健康中心,门口挂着“林建国纪念诊疗室”的牌子。一位年轻的医生走出来迎接我们,说是专程调来这里的??他曾读过《仁济巷纪事》,深受触动,毕业后主动申请到这里服务。

“您就是许老师吧?”他恭敬地伸出手,“我小时候住在城南,火灾那年我才五岁。但我记得新闻里播过您的名字,说有个女孩活了下来……我一直觉得,您和林师傅的故事,不该被时间埋掉。”

许雪晴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泛起细纹:“谢谢你,还记着。”

我们走进诊疗室,墙上挂着一幅复刻版的老地图,标注着当年十七号院的位置、逃生通道、水源分布。角落里陈列着几件旧物:一只锈迹斑斑的急救箱、半截烧焦的听诊器、一张泛黄的值班表,上面赫然写着父亲的名字。

“每周三晚班。”许雪晴低声念着,指尖轻轻抚过纸面,“那天……就是火灾前夜。”

年轻的医生说:“我们现在每周三晚上都开设公益义诊,叫‘光明夜诊’。灯光彻夜不灭,象征着有人曾经不肯闭眼。”

我抱着昭阳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孩子们在新建的小广场上奔跑嬉戏。笑声清脆,毫无阴霾。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所谓的传承,并非只是讲述苦难,而是让下一代能在没有恐惧的土地上自由呼吸。

回家的路上,许雪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昭阳也在摇篮中沉入梦乡,小脸红扑扑的,像一朵初绽的花苞。车子缓缓驶过跨江大桥,夕阳把江水染成金色,波光粼粼,如同无数细碎的记忆在水面浮沉。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出版社发来的照片:伦敦书展现场,《灰烬之下的信》摆在主展厅中央,旁边是一块留言墙,密密麻麻贴满了便签纸。编辑附言写道:“读者们用十几种语言写下同一句话??‘谢谢你们说出真相。’”

我把照片给她看。她睁开眼,望着那一墙五颜六色的纸条,久久未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原来,痛也可以成为桥梁。”

日子一天天过去,昭阳渐渐长大。三个月时,她第一次发出“啊呀”的声音;六个月时,她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八个月那天,她在院子里蹒跚迈出第一步,正好踩在那幅春联的横批上??“早安人间”。

许雪晴拍下了这一幕,发到了朋友圈,配文只有四个字:“光已落地。”

而我也终于完成了《仁济巷纪事》的续篇。这一次,我不再仅仅记录过去,而是写下了那些从灰烬中重生的人们如何生活:王婶开了间手工布艺坊,专门教失独母亲做娃娃;张伯的儿子成了消防员,在培训课上讲起父亲当年未能扑灭的大火;就连那位寄来日志的退休会计老人,也在临终前留下遗言:“请把我骨灰撒在仁济巷口,我想看着孩子们上学。”

书名定为《新生》。

发布会那天,来了很多人。有记者、学者、普通市民,也有当年幸存者的家属。当主持人请许雪晴发言时,她抱着已经会坐的昭阳走上台。全场安静下来。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坚持要把这些事说出来?”她环视众人,声音平稳却不容忽视,“是因为恨吗?不是。是因为伤吗?也不是。是因为,如果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曾有一群普通人,在黑暗降临的时候,选择了点亮自己。”

她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颊:“我希望昭阳长大后,不必亲身经历那样的夜晚。但她必须知道,她之所以能安稳入睡,是因为有人曾在风雨中守望黎明。”

台下响起掌声,有人抹泪,有人默默举起手机录下这段话。

散场后,我在后台遇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拉着我的手,颤抖着说:“我是许承运的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们家。可我也想告诉你,弟弟临死前,每天都在抄写忏悔录,写了整整三大本。他说,他不敢求原谅,只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把真相告诉世人。”

我愣住了。许久,我才点头:“他已经说了他的部分。现在,轮到我们说我们的了。”

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却坚定。

清明节那天,我们去扫墓。父亲的墓碑前摆满了鲜花,还有几张孩子画的卡片,写着“英雄爷爷”、“谢谢您保护大家”。许雪晴放下一束白菊,轻声说:“爸,今年春天特别暖,昭阳学会走路了。她喜欢槐树,每次路过都要停下来摸叶子。”

我跪下,将一本小小的《新生》放在碑前。“爸,书出版了。这次,我没有删掉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他们都成了历史的一部分。而我们会继续活着,好好地活,替你看看这个世界变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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