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姜启连夜利用遁身符,已经来到巫城附近。
他现在只要是有紧急事情需要赶路,就会利用遁身符结合轻身符,前往目的地。
如此做法,既让他得以瞬间百里,省去了旅途的漫长与疲惫,也节省了不菲的盘缠。
然而,世间万物皆有其代价,这份便捷的同时,也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与挑战。
姜启此行益州,表面上是为了前往李家,探寻梅城那些房契的下落。然而,他心中更深的目的,却是要探明巫族的现状。
他知道,梅山那三百名巫。。。。。。
极光号破冰船在归途上缓缓前行,甲板上的积雪被风卷成细碎的银屑,在舷灯下如星尘般飞舞。小禾站在舰桥外的观测台上,双手扶着冰冷的栏杆,目光穿透茫茫夜色,仿佛仍能看见那座深埋于南极冰层之下的地下圣殿。她的胸口微微起伏,那里已不再只是跳动的心脏,而是承载着一颗融合了湛蓝晶体与透明种子的存在??它不发热,也不发光,却像潮汐牵引月球一般,悄然影响着她与世界的连接方式。
姜启从舱内走出,递来一杯热茶。瓷杯表面凝结着水雾,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你没睡?”他问。
“睡了三小时。”小禾接过茶,轻啜一口,“但梦里全是声音。不是语言,也不是旋律,是……情绪的残影。像有人在哭,又像是笑,可分不清是谁。”
姜启沉默片刻,“那是‘诡目’的副作用吗?”
“不。”她摇头,“那是馈赠。以前我们靠耳朵听,靠眼睛看,现在我知道,真正的倾听,是从共鸣开始的。就像地震前的地壳低语,就像鲸群穿越大洋时传递的思念??它们从未真正沉默,只是我们太迟才学会分辨。”
她放下茶杯,望向远方渐次消散的极光。“你说,如果宇宙中所有曾经存在过的文明,都留下了某种‘回声’,那我们现在听见的,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的预兆?”
姜启苦笑:“你这话要是让语宙计划早期的心理学家听到,他们肯定会说你已经进入‘共感妄想期’。”
“可那些自杀的修行者呢?”小禾忽然转头看他,“京都禅寺的十七人,巴黎撕画的艺术家,还有西伯利亚那个整夜书写无人能解符号的数学家……他们不是疯了,他们是提前听见了太多。没有缓冲,没有训练,灵魂直接撞上了亿万年的孤独与悔恨。”
姜启神色一沉。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自从《回应》广播之后,全球高敏感人群的精神崩溃率上升了%,而与此同时,自发性共感能力觉醒案例也增加了近三百例。联合国紧急启动“灯塔计划”并非出于理想主义,而是为了防止人类集体意识在未知信息洪流中彻底瓦解。
“所以你融合那颗晶体,是为了成为‘过滤器’?”他低声问。
“不完全是。”小禾抬手按在胸口,“我是桥梁。当更多人开始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时,需要一个稳定的频率锚点。我母亲的歌、槐树林的香气、南极石碑上的甲骨文……这些都不是偶然。它们是跨越维度的密钥,而我现在,成了持有全部钥匙的人。”
话音刚落,舰桥内的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
一名技术人员冲出来:“姜队!毛德皇后地监测站刚刚传回数据??地下空间正在重新闭合!岩层以非自然速度愈合,温度异常升高,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发颤,“我们收到了一段音频信号,来源不明,但它只重复一句话:‘她带走了核心,平衡已被打破。’”
小禾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不是打破,是重建。”她说,“那里的‘负频核心’从来不是威胁,它是封印。封印着那些不敢面对自己历史的文明残魂。当我取走晶体,等于打开了闸门。现在,它们必须做出选择:继续躲藏,或是走出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它们不想和解呢?”姜启盯着她,“万一它们带着怨恨、恐惧、甚至毁灭的意图涌向地球?”
“那就让我先听见它们的恨。”小禾平静地说,“愤怒背后总有伤痛,而伤痛最怕的,就是被看见。我不怕它们来找我,只怕它们永远沉默。”
就在此时,她胸口的晶体忽然微震,一道极细的蓝光自锁骨处透出,投射在空气中,形成一行流动的文字:
>**“第三波共振即将开启。坐标:北纬34。7°,东经135。5°。时间:七十二小时后。”**
“京都。”姜启念出地名,脸色骤变,“又是那里?”
小禾点头。“禅寺遗址下方,地质雷达近年检测到持续的低频脉冲,频率恰好与《回应》广播中的静默段落一致。我一直以为那是巧合,但现在看来……那是回应的起点。”
她转身走向舱门,“通知‘静默庇护所’,启动一级预案。我要在京都建立临时共鸣井,引导即将到来的能量潮。如果这次处理不好,不只是精神崩溃的问题??整个东亚的情绪场可能会发生连锁坍塌。”
“你不能一个人去。”姜启抓住她的手臂,“至少带上一支心理防护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