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随便问问。”骆明恣捧起茶杯喝水,“总得找点话聊。”
“没必要聊。”黎越不客气,拎起琴包往一个房间走去,“我看你没事了,喝完水回家。”
骆明恣柔弱地往沙发上一倒,说:“我头好痛,不能回家,而且我们说好了今天让我留在这里休息!”
她盯着关上的房门,见黎越没有回应,不服气地说:“说好的!”
“……”
“哼。”骆明恣小小声地说,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慢悠悠地走过去,走进了发现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她伸出食指戳门,门无声的敞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骆明恣愣了下。
这里原本应当是客房,被黎越改装成了琴房,墙上挂着各种乐器,角落里还塞了吉他,还有架子鼓钢琴,以及一台骆明恣并不认识的设备将整个房间装得满满当当。
黎越把自己塞在设备前,低头写着什么。
比起客厅的整洁,这间房利用率明显更高,五线谱放得到处都是,地上也有,看起来很杂乱。骆明恣小心翼翼捏起一张,看着上面红笔画的大大的红叉,先不提琴谱创作内容,只从力透纸背,甚至笔锋戳出来的洞便能看出黎越当时的心情不怎么好。
骆明恣双手捧着纸,再次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她慢慢从房间退出,不忘给黎越关上门。
房间中,黎越抬眸,偏头看向脚步离开的方向,没有情绪的瞳孔重新落在笔尖。
不知是感冒药起效,还是新地图的探索让骆明恣激动万分,她甩着两只胳膊轻手轻脚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跟大片叶子的植物问好,下载软件挨个拍照看看植物的名字。
两室一厅。
不大不小,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再住一个人也没问题的样子。
骆明恣又想到柜子里的另一双拖鞋,抓抓脸,去看墙上挂着的艺术照,似乎想在其中发现一两张人类的照片。
黎越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客厅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只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缩在沙发上。
“啪。”
黎越将灯打开,问:“行为艺术?”
骆明恣一只手臂垂在地板上,另一只手臂搁在枕头上,柔弱无力地说:“我在躺尸。”黎越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感觉又有点热了,说:“去医院吧。”
“……呜呜。”骆明恣不想去医院,哼哼着说,“黎越,好饿,饭饭。”
黎越:“……”
她掏出手机。
骆明恣盯着她滑动的手指,还在哭哭:“外卖脏脏,不要外卖。”
“好好说话。”黎越放下手机,盯着骆明恣,“你想怎么样,下楼给你买?”
五楼呢……上下楼很累啊。
骆明恣心想,小声嘀咕:“你怎么买五楼的房子呀。”
还是步梯。
黎越低头,逆着光的眼睛很黑,很漂亮。
她说:“不是买的,租的林老师的房子。”
林老师,又是林老师。
骆明恣鼓起脸颊。
房东这么好心还会上门给你的植物浇水。
骆明恣扭头盯着沙发旁边的大绿叶子,觉得它绿的过分。
“咳,那个林老师,是男人还是女人啊……”骆明恣拉长声音,话音刚落,她听到一声笑。骆明恣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惊讶地看向背着她坐在沙发边缘的黎越,她立刻爬起来凑到黎越身边,说:“你笑了!”
“你笑了是不是?背着我笑!”
黎越心想笑哪有背不背人,想笑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