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空灵婉转的雅音回荡在耳边。
何书墨不禁移动目光,将注意力悄然落定在,她那张犹如天上仙神的脸蛋上。
真漂亮啊。
何书墨一边惊叹淑宝的美丽,同时又留心观察她的表情。
只见淑。。。
沈归回到长安的第三年,春寒未尽,城外柳枝初绽嫩芽。他已不再频繁巡讲,而是在太医院下属的“格物堂”担任助教,专研人体经络与气象变化之间的关联。每日清晨,他仍会带着几个聪慧孩童在城南空地上演练简易仪器??风向仪、量雨器、日晷影尺,皆是他亲手所制。孩子们围着他叽喳提问,像一群早起的雀鸟。
这一日,天色阴沉,云层低垂如铅。沈归仰头望着天空,眉头微蹙。“要下大雨了。”他说。
身旁一个六七岁的小girl扑闪着眼睛问:“老师,你怎么知道?天上又没打雷。”
沈归蹲下身,指着远处山脚翻涌的灰雾:“你看那团云,底部平坦如锅盖,边缘却卷着黑边,这是‘积雨之象’。再加上风从东南来,湿气重,不出两个时辰,必有暴雨。”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龙王爷会不会发怒?”
沈归轻轻一笑,伸手抚过她额前碎发:“没有龙王爷。只有空气、水汽和大地的呼吸。就像你发烧时出汗退热一样,天地也会调节冷暖。下雨不是惩罚,是自然的疗愈。”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穿青袍的民察院差役奔至场边,脸色凝重:“沈先生,林大人请您即刻入宫??东海异动,无字碑裂了一道缝。”
沈归神色一凛,立刻起身,嘱咐学生自行散去,随即随差役快步登车。
马车穿行于朱雀大街,沿途百姓见车上旗号写着“格物堂奉召”,纷纷避让行礼。有人低声议论:“又是那块碑……听说九百年前,守碑人就是在那里封印了第一条真龙。”
“可这些年不是一直没事吗?怎么偏偏今年裂了?”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吗?海潮倒灌,三州渔村被淹。老渔民说,那是‘龙眠翻身’……”
沈归听着窗外言语,手指不自觉地按上眉心。那里原本有一枚朱砂印记,如今已淡得几乎看不见,但每逢天气剧变或情绪波动,便会隐隐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抵达皇宫时,萧景珩已在偏殿等候。他比十年前更显清瘦,鬓角斑白,唯独眼神依旧锐利如剑。林霜坐在一侧,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铃铛,正闭目静听其微颤之声。
“来了。”萧景珩抬头,“坐。”
沈归行礼后落座,尚未开口,林霜便先问道:“今日晨起,可觉身体不适?”
他顿了顿,如实答道:“左手指尖发麻,夜里做了梦……梦见一片血海,我站在碑前,听见有人叫我‘阿沅’,可回头却看不到人。”
林霜与萧景珩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忧虑。
“昨夜子时,”萧景珩缓缓道,“东海守军传回急报:无字碑东侧出现裂痕,长约三尺,深不可测。更有奇者,每逢月圆之夜,碑面竟浮现文字,起初模糊难辨,今晨已有清晰八字??**‘渊启将临,子归其位’**。”
沈归心头猛地一跳。
“这不是巧合。”林霜睁开眼,声音低沉,“当年我们救你出来,破的是人为神化的契约。可若那股力量本就源自血脉深处,且与远古封印相连……那么即便你脱离祭坛,它依然会找你。”
“你是说……”沈归声音微颤,“我不是真的摆脱了?我只是……被暂时压制?”
“不。”林霜摇头,“你是自由的。但你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是一把钥匙。”
殿内一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