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遂,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聊竞争。”他淡淡地落下一句。
池冬槐面前的选项里,只有对某个人的YesOrNo,但并不存在两个人一起做选择的局面。
薄言不至于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她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不会一边跟他保持着亲密关系,又一边留着给宗遂的机会。
她做起决定来,其实比任何人想象中都绝情。
他是不爽宗遂,但只是讨厌他的存在,也不是怀疑池冬槐会跟他复合。
薄言的态度过于趾高气昂,宗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缓了一阵,他嘴角微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机会?”
“你到底在自信什么?”薄言挑眉,“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这个人也很自我,自我地认为这个世界运行规则是你制定的。”
以前乐队有什么事情,他就喜欢制定规则。
让一切按照规则实施。
薄言最不爱按照规则行事,偶尔也会跟他起摩擦,但那些摩擦都无关痛痒,不会像今天这样——
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要彻底撕破脸。
薄言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池冬槐发分手短信时的坚决,她毫不犹豫,根本就没有任何留恋。
“我答应赴约不是来跟你谈竞争的,也不是来劝你放弃的。”薄言微微颔首,“我是来给你宣读死刑告知书的。”
谈?他其实没打算谈。
磨磨唧唧的,一点屁事解决不了?
“那你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呢,凭什么这么笃定?”宗遂也笑了,“你如此自信,为什么还没跟她在一起?跟你比起来
,我至少成为过她的男朋友。”
薄言端起茶水的手微微停顿,说的话更加难听,嘴角连个冷笑的弧度都没有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忌惮你的存在才不出手,那我只能说你太高看自己,并且是个蠢货。”
薄言说完,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了个意料之外,但还算惊喜的跨洋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如果说,他正在桌上博弈,一直卡在某一步,那么这一步,就是他最重要的一张牌。
薄言拿起手机起身,准备下楼去接电话。
又是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低声告知宗遂。
“你放弃,不要再纠缠不清,这件事就宣布和平结束。”
再继续折腾下去只会是更糟糕的结果。
薄言下楼接了一通跨洋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静肃清的女声,她难得展示出一些带着松懈意味的疲惫。
像是一场漫长的,长达十年的战役结束后。
在外厮杀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将军带着旗帜凯旋,在传递喜讯时,那终于放松下来的姿态。
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她说。
“你自由了。”
薄言难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如何,声音依旧平静,说着:“您辛苦。”
“恭喜你,薄言。”女人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也恭喜我自己。”
“嗯。”尘埃落定,掷地有声的一个嗯字。
“希望你能从冰岛带回一些喜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回国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薄言说:“这要问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