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伟业远远看着,没再靠近。
刘聿恒刚开完会,衣服都没换就风尘仆仆赶回来,“项总,要不要劝劝少爷?”
“算了。”项伟业轻轻摇头,嘱托,“医疗器械都跟上,务必把那姓阮的小子给治好。”
……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从门里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转入重症监护,随身观察。”
项黎的心像是被绑在绳上,晃晃悠悠地荡到身上,又沉下来。
脱离危险了?
那阮景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项黎看着护士推着担架床,躺在上面的人紧紧闭着眼,胸膛的起伏很微弱。
项黎亦步亦趋跟在担架床后面,又被护士礼貌拒之门外。
他止住脚步,透过玻璃呆呆地看着。
“少爷,你也休息一下,这里有专人看着,不会有问题。”刘聿恒盯着病房里的阮景,轻声劝道。
项黎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头,目光对上刘聿恒的脸,嗓音嘶哑,“那伙绑匪是你们安排的?”
“……”
沉默就是答案。
项黎站起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人命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你知不知道再晚一步,他人可能就—”项黎一噎,不敢再说下去。
刘聿恒:“对不起。”
在外叱咤风云的精英在面对这父子俩问题上总是犯难,卑躬屈膝,实感抱歉。
项黎问:“是我爸要这么做的吗?为什么?”
刘聿恒没瞒着,“项总想让你认清这个人。”他语气一顿,又继续说,“不过他现在也认清了。”
“……”
认清?认清有这么重要吗?
为了认清某些东西,就可以随心所欲拿人命开玩笑吗?
为了踢出对项氏存不轨之心的人,项伟业可以以身入局演一场戏,为了认清阮景,又可以涉及绑架罔顾人命。
项黎觉得很可怕。
他从小理所应当地享受的这些东西,居然这么……
项黎不再回刘聿恒的话,后者知道他心中有气,也不在这碍眼。
项黎不吃不喝,在这又坐了很久,直至护士进进出出,给阮景转入vip监护室。
护士长还安慰他,“病人虽然延迟就医,但好在天气够冷,血块黏在伤口上,这才没有出血过多,接下来仔细观察安心养伤就好。”
项黎的心这才彻底放下,他眼神不断往屋里瞟,“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