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同进入母亲子宫的姐妹。又好像成为一对母女。
脐带是她们相融的血管,永恒链接的脉搏,生生世世不会变。
安迟叙磨着晏辞微的舌尖。
从母亲那儿汲取甜腥的血、养分。
一个吻太久了。
久到晏辞微有些撑不住这个别扭的姿态,被安迟叙抢去了主动权。
晏辞微不肯就范,干脆松开。
安迟叙腻着她的腰,在她腰窝处稍作滑弄。
晏辞微咬过安迟叙的鼻尖。
她眼底的痣红一晃而过。
把安迟叙的眼也印成红色。
“你不肯要我明面上的帮助。”晏辞微向上,鬼一般爬在安迟叙胸口,仰视着,目光凌厉,就要从安迟叙的眼睫望进她的脑髓。
“就这么怕别人的视线吗?”晏辞微到现在还以为安迟叙是怕桃色新闻下苛刻的评价。
安迟叙沉默一瞬。
“我不能活在真空中。我对外人的评价是在意的。”
再习惯视线,再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安迟叙也会在某一天傍晚,被凝视她的无数目光压垮,逃向没有流言的地方。
“可是姐姐。那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安迟叙想找晏辞微的眼。
办公室太黑太黑,她只能看见晏辞微眼底的红痣。
她们做不了眼神交流。
十指相扣也连不了心。
“我怕的是我不能自立。我怕的是我被你养废了,离开你活不了,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我太弱小了,姐姐。我和流浪猫没有区别,除了你真的一无所有,钱权作品亲朋好友,我只有你。可是你呢?你离开我,还有家庭,资产,权势,朋友……”
“我……我不想做那个缠着你吸血的水蛭。我要当独立的人,而不是你掌中的小猫。”
“我知道你想要我需要你,可是只会需要你的我算什么?”安迟叙抚到一丝湿润。
是晏辞微的泪。
很汹涌。
安迟叙眨眼,脖颈顿时湿腻。
原来她也一样。
“也许等我成长起来,像梅映霜那么厉害了,我会坦然接受你的帮助,也许就像今天这样,我可以试着仰仗你的权势。可不是被你控制。”安迟叙让步了。
她没有发火,没有把脾气都洒在晏辞微身上。
她为那滴眼泪心软。承认了她不是要彻底离开晏辞微。
“我要是真在控制你。”晏辞微的眼泪还在掉,声音更颤抖。
说出的话,却越来越狠。
没道理。安迟叙的话没道理。
为什么总是说了一大堆,最终结论是要离开她,不再需要她?
明明她只求这一件事……
“那你走不出我的家门!”晏辞微倒吸一口气,想止住源源不断的泪。
她庆幸没有开灯,安迟叙看不见她的狼狈。
“你,你也走不出那间医院。”语气稍缓。晏辞微也不想把脾气往安迟叙身上砸。
可她向来是那个更控制不住的。包括爱,包括恨。“你也走不到梅映霜的会所,做不了这个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