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屈辱得爬到魏婪面前,双手握紧栏杆,饱含怒意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
魏婪无趣地想,这些人总是妄想从别人口中得到答案,难道他问了,对方就一定会回答吗?
抛了抛手里的钥匙,魏婪神色淡淡地问:“你会憋气吗?”
大当家趴在地上,形容狼狈而可怜,像是一只被打断了腿的豺狼,双颊向内凹陷,脊背的骨骼顶起衣物,勾出一条令人胆寒的弧度。
听到魏婪的话,大当家犹豫了一下,先点头,随后摇头。
魏婪不喜欢不明确的答案,转身走出了地牢。
大当家懵了,连忙喊道:“我会,我会憋气,回来啊!放我出去!不回来也行,把钥匙给我!”
然而,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大当家颓废的低下头,靠着栏杆沉默了一会儿,恨恨得锤了一下栏杆。
刺耳的哐啷声在耳畔炸响,大当家捂住耳朵,面目狰狞。
“该死的狗官……”
他呢喃着,一会儿想玉公子恐怕凶多吉少,一会儿想自己撑不了几天也要饿死了,身体逐渐歪倒下去。
躺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大当家苦笑一声,看来这次真的是他的死期。
过了一会儿,魏婪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狱卒。
魏婪双手抱臂,踢了踢牢门,“起来了。”
大当家缓缓睁开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狱卒已经将牢门打开了。
长着雀斑的狱卒一手叉腰,语气比前几日好了太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出去吧。”
“怎么会…”闵即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怔怔地看着魏婪。
难道他的猜测是真的?
哪怕身体无力闵即术依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双手捂住脸,仿佛呼吸声都能戳破这份幸运。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居然现在才看出这位大人是何等的忍辱负重,为了起义不惜给狗皇帝效命。
“大人,”闵即术颤抖着声音,满眼感恩,“多谢您、多谢……”
魏婪对着他笑了笑,手指屈起,“动手吧。”
“是!”
两名狱卒抽出身后的铁链,一左一右按住闵即术的肩膀,强迫他重新跪了下来。
铁链将闵即术的双手捆在了身后,这个刚刚重获光明的男人瞬间跌入谷底,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鼻孔一抽一抽的。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他来回晃动脑袋,额头冒出细汗。
魏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慌、不解、游疑,还有自己。
“我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魏婪走到他的面前,脱下狐裘,轻轻盖在了男人的脸上,俯身道:“你能憋多久?”
话音未落,青年的手重重地按了下去。
狐裘严丝合缝地覆盖在男人的脸上,无论闵即术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这份窒息。
眼前是无处逃离的黑暗,鼻腔被柔软的白毛堵塞,闵即术甚至感觉不到手腕被铁链禁锢的痛楚。
此时此刻,他全身心体会着死亡到来。
这是一件昂贵却残酷的刑具。
“唔唔、唔!!”
闵即术剧烈地挣扎着,像是一只毛毛虫般扭动身体,一名狱卒压不住他,被闵即术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