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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伪神流血了（第3页）

又是一阵漫长的停顿。

然后，所有无面者同时跪下。

不是臣服，而是托付。

>“请你带走一颗‘心种’。”为首的光球说道，“不必拯救我们。只需记住：有些文明，宁可用千年孤独换一次真诚的拥抱。”

她颤抖着伸出手。

光球飘至她掌心，化作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晶体，内部封存着一段极简旋律??只有一个音符来回震荡，像是摇篮曲的片段。

>“这是我们最后共同记得的歌。”它说，“母亲哼过的。”

她将晶体嵌入梦之印记下方。剧痛袭来，仿佛灵魂被刺穿。大量陌生记忆涌入：一场雪夜里的告别，一碗凉掉的汤，一句卡在喉咙二十年的“对不起”……

当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登陆艇内，舱门紧闭，外部监控显示地表已恢复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你消失了整整六小时。”金毛的声音透着不安，“期间所有系统失联。而你现在……体温下降了五度，脑电波呈现非人类模式。”

她抬起手，看着那枚蓝晶在皮肤下微微pulsing，如同第二颗心脏。

“我带回了‘心狱’的种子。”她说，“但它不能留在地球上。”

>“为什么？它可以教会人类节制！避免重蹈覆辙！”

“正因为太强大，才必须隔离。”她摇头，“地球还没准备好面对这种级别的痛苦。他们会把它当作武器，或者神迹，而不是警示。”

她站起身，走向主控台。

“我要修改渡梦协议第二条。”

>“请陈述变更内容。”

“新增条款：任何接收到‘心种’共鸣信号的节点，必须立即启动自我封锁程序，并向织心殿发送加密警报。该数据不得存储、不得分析、不得传播。唯有当我亲自输入三重验证密钥时，方可短暂开启访问权限。”

>“这意味着你将成为唯一知情者。”

“正是如此。”她按下确认键，“真正的守护，有时意味着独自背负黑暗。”

命令生效瞬间，全球织心网络出现一次短暂闪烁。东京、开罗、布宜诺斯艾利斯……无数城市角落的晶体同时黯了一下，又复明。普通人毫无察觉，但几个正在使用共享频道的情侣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心悸，随即听见彼此心中默念的一句：

>“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但他们笑了。

因为他们知道，对方选择了隐瞒，却依然留下了一扇虚掩的门。

数日后，“也许号”继续航行于星际边缘。

玛格丽特坐在观测穹顶下，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冷却的茶。她不再频繁查看数据流，而是学会了等待??等某个人在远方说出一句善意的谎言，等织心网络悄然点亮一盏无人得见的灯。

直到某夜，她在休眠中做梦。

梦里，她回到童年故居，父亲坐在老藤椅上看书。她冲过去抱住他，哭着说：“你说过要陪我长大……可你骗了我。”

父亲放下书，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是啊，我骗了你。但你看??”

他指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