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检查线路接口,眉头越皱越紧:“不只是动了摄像头,还插过U盘。有人拷贝了过去三天的所有录像。”
“目的不是偷拍,是布局。”林北北低声分析,“他们要剪辑出一段‘北辰纪刻意摆拍卖惨’的视频,然后引爆舆论,让我们失去公信力。”
林肆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打算怎么办?主动公开?还是反向设局?”
她忽然笑了,眼神清亮如刃:“既然他们想看戏,我们就演一场大的。”
当天傍晚,“北辰纪”官方微博发布一条预告视频:《今晚八点,直播探访福利院真实日常??没有剧本,只有生活》。
配文写道:“有人说我们贩卖眼泪。那今晚,请你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光。”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
“真的假的?这种地方也能直播?”
“不会又是作秀吧?”
“等等,这要是真的,那之前的质疑岂不是全错了?”
直播间预约人数迅速突破五十万。平台紧急开通绿色通道,为这场公益直播提供流量扶持。
晚上七点五十分,林北北已站在福利院活动室中央,摄像机架好,补光灯调试完毕。她穿了一件素净的米白色针织衫,头发简单扎起,脸上几乎没有妆容。
林肆站在镜头外,递给她一杯温水:“紧张吗?”
她摇头:“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八点整,直播开始。
画面缓缓推进,先是空荡的走廊,然后是孩子们整齐摆放的小拖鞋、墙上贴满的涂鸦、厨房里正在熬粥的大锅。背景音乐是轻柔的钢琴曲,没有任何煽情旁白。
林北北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城南第三福利院,住了四十七个孩子,年龄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十四岁。他们有的被遗弃,有的父母服刑,有的患有先天疾病……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曾经,没人听见他们的声音。”
镜头转向一间教室,几个孩子正跟着老师学写字。一个男孩写得很慢,但每一笔都极其认真。林北北走近,轻声问他:“你在写什么呀?”
男孩抬起头,眼神清澈:“我在写‘我想有个家’。”
弹幕瞬间爆炸。
【破防了】
【这孩子写的不是字,是命啊】
【之前骂北辰纪消费苦难的人出来道歉!!】
接着,镜头来到食堂。林北北亲自打饭,蹲在角落陪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吃饭。小女孩吃得小心翼翼,每勺饭都要吹几下才敢入口。
“为什么吹呀?”林北北问。
“怕烫着姐姐。”小女孩声音软软的。
全场泪崩。
直播进行到一个小时时,突然有工作人员冲进来,在林北北耳边说了几句。她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继续对着镜头微笑。
直到中场休息,她才快步走出房间,林肆已在等候。
“顾婉柔报案了。”他说,“说我们未经许可擅自拍摄未成年人,涉嫌侵犯隐私权,要求立即停播并删除内容。”
林北北冷笑:“她终于忍不住了。”
“而且……”林肆顿了顿,“警方已经接到举报,称这场直播是为了掩盖你弟弟当年骗取低保的旧案,意图洗白形象。”
林北北怔住。
弟弟林小北,十二岁确诊罕见免疫病,医疗费用高昂。当年为了申请低保救助,她确实隐瞒了林肆资助的部分事实。虽然后续所有款项均已补缴,民政系统也有备案,但在舆论扭曲下,极易变成“骗保”黑料。
“他们是想把我逼上绝路。”她喃喃道。
林肆握住她的手:“那就把真相一次性摊开。”
她抬头看他:“你是说……公开所有账目?包括你这些年为我们垫付的医药费、学费、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