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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补全七十二道壬癸灵脉（第3页）

众人哗然。

林小凡却只是静静望向东方天际，良久，轻声道：“这一次，我们不动手。”

“你说什么？”柳含烟怒道，“难道看着他们屠城？”

“不是不动手。”他纠正，“是不让‘我们’动手。”

他转身面向田野，朗声道：“诸位，你们愿意为这片土地而战吗？”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传来回应。

老渔夫点燃青灯，竹竿一挥，百里海域灵气汇聚成浪墙；

织布妇们停下梭子，十指翻飞，竟以丝线织出护城结界；

农夫们将锄头插入泥土，齐声哼唱耕田谣，地脉共鸣，催生出万千荆棘藤蔓封锁山路；

就连那名曾说“以后听你们的”少年，此刻也挺身而出，咬破手指，在额头画下锁链印，嘶吼道：“这次，是我自己选的路！”

百万觉醒者，自发响应。

没有统一号令，没有宗门调度，但他们心中那份“不愿再跪”的信念，已然织成一张比愿网更强大的精神之网。

三日后，东域之战结束。

“净世大阵”被自身反噬摧毁，十二人傀在最后一刻恢复神智，联手引爆核心，葬送敌酋三千。而那一战中，没有一人自称“俗仙弟子”，他们都只说自己是个“不肯闭眼的人”。

战后废墟上，孩子们用碎砖拼出一句话：

>“我们学会了思考，所以不会再被骗。”

林小凡站在高处，看着夕阳下重建的村落，忽然笑了。

多年后，江湖再无大战。

因为再也没有所谓的“正统”与“异端”之争。医者不分门派共享药方，工匠联手改良符器，连曾经高傲的仙门后裔，也开始学习平民丹堂的草药配伍。

而林小凡，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是在一个春日午后。

他独自走向海边，脱下斗篷，露出满身旧伤疤，然后一步步走入深海，身影渐渐模糊。

有人说他去了归墟深处守护心碑；

有人说他化作了海底星光，继续聆听人间心声；

还有人说，每逢暴雨之夜，若有孩童发高烧说胡话，总会梦见一个穿麻衣的男人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说：“不怕，我陪你等到天亮。”

直到今日，东海渔民仍有习俗：出海前要在船头洒一碗米酒，低声念一句：

>“敬那位一直走着的人。”

而在某座偏远山村的小学堂里，老师问学生：“什么是俗仙？”

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举起手，大声回答：

>“就是明明可以当神仙，却偏偏要做个人的那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