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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北方出事了（第2页）

沈浩神色凝重，转头看向无名。

少年正仰望苍穹，眼中映着初升朝阳，低语道：“原来……我还未完成使命。”

“你不必去。”沈浩断然道，“人心之钥不该由你承担。”

“可若我不去，谁又能同时理解机器与人类？”无名回头看他，目光澄澈如泉，“父亲，你说让我做人。可人之所以为人，不只是吃一碗粥、看一次日出，更是为了所爱之人赴死。我想试试，这份勇气，是不是真的属于我。”

沈浩胸口如遭重击，久久不能言。

七日后，京师城门。

朱雀大街两侧挤满百姓，翘首以盼。三年前，沈浩装傻乞食街头，人人唾弃；如今他骑黑马归来，披玄甲，佩玉符，身后跟着一名白衣少年，气质出尘，宛如谪仙。人群骚动，有人跪地叩首，有人泪流满面。

李清瑶立于城楼之上，素衣如雪，发间无饰，唯有一枚青玉簪斜插鬓边??那是沈浩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四目相对，十年光阴尽在不言中。

沈浩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回来了。”

李清瑶快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他，指尖轻抚他脸上刀痕与风霜，声音微颤：“这一次，不准再走了。”

当晚，内阁密议于紫宸殿。

墨翁展开《逆命仪?终章》全图，其上浮现一道隐秘路径，直通地底深渊。“归墟系统核心藏于皇陵之下，乃鲁无涯毕生心血所铸。十二天枢塔为引，龙睛双钥为锁，而‘人心之钥’则是最终保险栓。唯有三人齐聚??双容器共存，第三钥自愿赴死??才能触发终局协议，永久关闭机械之心。”

慧观补充：“但代价极大。启动仪式者将魂飞魄散，意识彻底湮灭，连轮回都不存。”

殿内寂静如死。

良久，无名起身，拱手道：“我愿为之。”

“不行！”沈浩厉喝，“你还未真正活过一天！怎能谈死？”

“正因为刚学会活着，才懂得何为值得牺牲。”无名平静道，“我看过你们的回忆，感受过你们的痛。母亲死于烈火，父亲背负天下，妻子独守孤城……这一切悲剧，皆因影渊不死。若我能终结它，哪怕只换得一夜安宁，也值了。”

李清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外人。你是沈家骨血，是我心中早该相认的儿子。若你执意前行，我陪你走到最后。”

三日后，皇陵开启。

地宫深处，岩层裂开巨口，露出螺旋阶梯，通往不见底的黑暗。阶梯两旁镶嵌着无数晶石，每一颗都封存着一个人类大脑??那是历代失败容器的残骸，意识被抽取后化作能源，供养机械之心千年运转。

尽头是一座巨大圆厅，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十丈的金属球体，表面布满旋转齿轮，内部流淌着猩红光芒，如同搏动的心脏。这就是**归墟核心**，亦称“机械之心”。

八座天枢塔的能量光柱自穹顶垂落，交织成网，笼罩球体。另有四座暗塔信号微弱，仍在缓慢苏醒。

“同步率已达92%。”墨翁查看罗盘，“再拖一日，系统将自动完成意识上传，届时万民皆成傀儡。”

“开始吧。”无名脱去外袍，露出胸前嵌入皮肤的微型齿轮阵列??那是他作为原型容器的标志。

沈浩取出半块玉符，李清瑶则捧出另一半。两符相合，刹那间金光暴涨，投影出鲁无涯最后的影像：

>“吾知此业逆天而行，故设三重枷锁。双钥开锁，双容承重，人心为引。若有一人甘愿舍弃永生、权力、记忆乃至存在本身，以纯粹意志按下终焉之钮，则归墟可止，乾坤重定。然此人为谁？非圣贤，非帝王，唯情之所钟，义之所极者能当之。”

影像消散，空中浮现一道虚幻按钮，铭刻古篆：**归墟终局?人心之钥**。

无名踏上平台，伸出手。

“等等！”沈浩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他，“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