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人?”
“不认得。”李九月摇摇头。
谢明灼换上衣裳,坐到桌旁道:“可报官了?”
“报了,但那伙人砸了就溜,衙差也没抓到人。”
谢明灼敛眸思索。
按理说梁王府的人是不会在意一间杂货铺的,排除掉梁王府,那就只剩下有过过节的樊昭。
这是衙役找茬行不通,转而雇佣混混闹事?
“若不抓到人,那些人以后恐怕还会变本加厉。”李九月也想到樊昭这厮,断定是他捣的鬼,“这个樊昭真是阴魂不散。”
谢明灼本不在意樊昭,但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实在扰人安宁。
叫人暗中揍他一顿也不现实,他跟癞头不一样,癞头被揍了只能忍气吞声,知县公子被人揍了,知县就是为了自己的脸面,都得把安陆县城翻个底朝天。
如此兴师动众,惹眼。
李九月也明白这个理,她们在安陆要尽可能低调行事。
“总不能再麻烦三娘一次吧?”
“不能。”谢明灼断言,“何县丞的路子这次行不通,砸铺子的是行帮之人,与樊昭有何干系?一切不过是咱们的猜测。”
李九月:“可铺子一直不开张,也不像话。”
“先歇业三日,不打紧。”
院门被人敲响,金大娘的声音传来:“九娘,二娘,在不在家?”
罗七打开门,挤出热情的笑容:“shsx金大娘请进。”
“行啦,笑不出来就不用笑。”金大娘熟门熟路进到堂屋。
冯采玉端上茶点待客。
谢明灼几人从卧房出来,一一坐下。
“听说你家铺子被砸了,”金大娘关切道,“你们都没受罪吧?”
李九月叹道:“没受罪,就是铺子损失不小。”
“前有衙差,后有打行,你们过得不容易。”金大娘是真心为她们着想,“在这世道,两个女儿家就是容易受欺负,那天我说的话,你们想得怎么样了?”
她说的是相亲的事。
谢明灼感念她的好意,但还是想婉拒。
“我瞧得出你们不想依赖旁人,”金大娘语重心长道,“可事情摆在眼前,总不能不解决。再说了,靠三娘是靠,靠夫家也是靠。”
姚三娘帮她们去见何县丞,这事儿街坊都晓得。
谢明灼和李九月被堵得哑口无言。
金大娘两次三番都是为她们着想,若是再拒绝,怕是要惹人怀疑。
“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们。”金大娘瞧出两人的松动,继续劝说,“我给二娘介绍的,保管不是歪瓜裂枣,都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好郎君呢。”
“都?”
“是呀。”金大娘笑眯眯道,“货比三家,找郎君也是一样呀。”
谢明灼暗自叹气,只好客气道:“烦请大娘细说。”
“好好好。”
金大娘一共找了五个候选人。
前四个分别是东城的酒楼少东家、西城的员外庶子、南城的秀才、北城的绣庄管事。
“这四家经常跟衙门打交道,在衙门也能说得上话,二娘若能嫁过去,你这婶娘的铺子一定开得稳稳当当。”
谢明灼明白,说亲都只说优点。
这四个要真这么好,早就娶上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