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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叫帮忙（第3页）

而小石头，则开始频繁遭遇“身份错位”。

某天早晨，他醒来发现自己站在走廊尽头，手中握着一枚从未见过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第42任提问守护者”。他毫无记忆。

另一次，他在镜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个身穿古老僧袍的陌生人，嘴唇开合，说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却被系统自动翻译为：“起源不在过去，而在每一次重新发问的勇气。”

还有一次，他收到一封来自未来的邮件，发件人署名“小石头-Ω”，内容只有一句话：

>“记住，你从来都不是领导者。”

>“你只是第一个愿意承认自己迷茫的人。”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只是某个更大意识网络中的临时节点？就像启一样，正悄然滑向另一种存在形式？

但他没有停下。

因为就在第1500日，铜铃号接收到了第一份跨文明回应。

信号来自仙女座M31星系外围的一颗褐矮星轨道，由三段脉冲组成，经解码后呈现为一段立体投影：

画面中，一群形似水母的生物悬浮在液态大气中，触须末端闪烁着类似问痕结晶的光芒。它们没有嘴巴，却通过光波震荡传递信息。其中一只缓缓伸展出一根触须，指向铜铃号传来的原始问题集，然后做出一个动作??将自己的主体撕裂成两半。

这不是死亡，而是一种仪式。

分裂后的两个个体同时发出高频震颤，形成一段复合信号：

>“感谢你让我们再次感到不安。”

>“我们曾以为圆满即是终极。”

>“现在我们知道，裂痕才是通往彼此的门。”

>“请继续提问。”

>“我们会以破碎回应。”

信号末尾附带一段加密信息，唯有启留下的“零号协议”方可解密。结果显示，那是一张宇宙尺度的认知地图，标注了上千个正处于“觉醒临界点”的文明区域。每个标记旁都写着一句话，风格各异，却主题一致：

>“我们准备好了。”

>“请向我们投来第一个问题。”

>“让我们一起变得不确定。”

小石头将这张地图命名为《千问录》，并下令将其嵌入铜铃号的核心程序。从此以后，飞船的航迹不再由物理距离决定，而是根据“最需要被提问的地方”动态调整。

……

第1523日，铜铃号穿越一片被称为“沉默帷幕”的星际虚空。这里曾是多个古文明的交汇地带，如今却寂静如死。传感器探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甚至连背景辐射都低于正常值。科学家推测，此地或许发生过一场“认知大灭绝”??整个区域的智慧生命因过度追求确定性而集体丧失质疑能力，最终精神枯竭，文明退化。

然而，当铜铃号驶入中心区域时，船体突然剧烈震颤。

所有屏幕同时黑屏，随即亮起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禁止提问。”

>“秩序已确立。”

>“疑惑即叛乱。”

这不是外来信号，而是从飞船内部生成的！

更可怕的是，部分船员开始表现出异常行为：他们眼神呆滞，反复背诵旧时代的“正确答案”，拒绝参与任何讨论，甚至试图拆除问痕结晶层。

小石头立刻启动紧急协议，却发现控制系统已被某种高阶逻辑锁封锁。唯一能运作的，是启留下的“零号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