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美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沉甸甸的金属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码着三份热气腾腾的烤猪肋排。
刚靠近餐桌,浓郁的烤肉香就混着蜜汁的甜香扑面而来,肋排表面烤得焦红透亮,边缘微微卷起,渗出的油脂在灯光下泛着的光,底下还垫着几片烤得焦脆的生菜叶,用来解腻。
“你们的肋排。”美女服务员把餐盘一一摆到三人面前,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大概是看出这几个外乡人并无恶意。
她放下托盘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了餐盘边缘,被烫得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缩回了手。
姜鸿飞正盯着肋排咽口水,见状立刻递过一张纸巾,笑着说:“小心点,这么烫。”他的英语带着点生硬的腔调,却透着真诚的关切。
凯丽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嘴角罕见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谢谢。”
说完,她没再多停留,转身走向了其他餐桌,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三人拿起刀叉,开始享用晚餐。
姜鸿飞吃得最欢,左手抓着肋排,右手用刀费力地切着,嘴里还不停念叨:“这肋排也太香了!比纽约唐人街的烤串还带劲!”
他吃得满脸酱汁,嘴角沾着碎屑也不在意,偶尔还会给温羽凡和陈墨递过一叠餐巾纸。
陈墨吃得慢条斯理,刀叉切割肋排的动作优雅,每一口都细细咀嚼,偶尔会抬眼看看窗外的夜色,或是听听餐厅里食客的闲聊,像真的在享受旅途的悠闲。
温羽凡则靠着灵视“锁定”餐盘的位置,右手持刀,左手扶着肋排,动作虽不如常人灵活,却也从容不迫。
他对食物的味道不挑剔,只觉得肉质软烂,酱汁浓郁,能驱散一路的疲惫就好。
吃饭时,三人绝口不提马轩、林凯,也不谈废弃矿洞和赤血散,只聊些轻松的话题:
姜鸿飞说起在纽约时代广场看到的巨型屏幕,陈墨聊起沿途山林里的针叶林品种,温羽凡则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一两句,真就像三个纯粹来小镇打卡的游客。
邻桌的食客见他们只顾着吃饭聊天,没什么异常举动,原本警惕的目光也渐渐放松,议论声又恢复了往日的随意,甚至有人开始用当地的方言开玩笑,偶尔还会朝他们这边瞥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少了几分排斥。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姜鸿飞放下啃得干干净净的肋排骨头,打了个满足的饱嗝时,餐厅里的食客已经少了大半,只有吧台旁还坐着几个喝啤酒的老人,慢悠悠地聊着天。
“我去结账。”姜鸿飞抹了把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向吧台。
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美钞,递给老板,还特意多抽出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笑着对正在收拾餐具的凯丽说:“这是给你的小费,谢谢你的推荐,肋排很好吃。”
凯丽接过钱,看到那张额外的小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在这个偏僻小镇的餐厅里,很少有客人会给这么丰厚的小费,她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快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用笔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塞进姜鸿飞手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雀跃:“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叫凯丽,晚上十点下班。要是不介意的话,下班后跟你一起去镇上的酒吧喝一杯?”
姜鸿飞捏着那张薄薄的便签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外国女孩主动要联系方式,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挠着头嘿嘿傻笑:“好、好啊,我叫姜鸿飞!”
等他揣着纸条回到餐桌旁,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陈墨见他这副模样,放下手里的水杯,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你这开心劲儿,是被‘艳遇’了?美国的姑娘,确实比国内开放不少。”
“才不是艳遇呢!”姜鸿飞立刻反驳,却下意识把纸条往口袋里塞了塞,语气有些心虚,“人家就是客气一下,我才不会真去找她呢,咱们还有任务呢!”
温羽凡坐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
他通过灵视“看到”姜鸿飞攥着纸条的手一直没松开,指尖还在无意识地着纸面,显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考量:“鸿飞,不用硬撑。凯丽在这镇上工作,肯定比我们更了解情况,你‘牺牲’一下,晚上跟她见个面,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打探到矿洞的情况,或者马轩、林凯的消息。”
姜鸿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那、那我就去问问,可不是因为想跟她去酒吧啊!纯粹是为了任务!”
陈墨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别装了,记得保持警惕,别露馅。我们先去旅馆住下,到点你再回来。”
姜鸿飞用力点头,揣着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脚步轻快地跟在两人身后走出餐厅。
夜色渐浓,小镇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晚风带着山林的凉意吹过,却吹不散少年人脸上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