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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第1页)

移动的脚步声,玻璃触碰酒水,宛若海洋接纳雨水的滑动,落下的钢笔与柔软纸张才能摩擦出的,令大脑背后位置开始散发痒意的簌簌作响,黎明的灰白光线透过廉价窗帘的缝隙刺痛我的双眼,游离之间,我感觉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但也可能只是我对安琪的梦尚未随着清醒消散,或者,只是因为包围我的房间像是一块被飓风洗劫过的战场,让我无法找出任何可以安心入睡的亲和力,所以骨节才隐隐作痛着迎接无法被完全忽略的敲门声。

这算是一种无法被忽视的噪音,还是因为我太难以对付,也太以自我为中心,所以才能用自己的脑袋记住整夜中偶尔传来的不算熟悉的梦呓或叹息,翻转或呼气呢?

从窗外总是响起来的,当汽车行驶之时传来的急躁行驶的,或是踩下刹车的轮胎刮擦地面的声音循环传递着,就像是被编排好的故事情节那样让沉重的,甚至是每分每秒都妄想沉浸在睡梦里的身体再一次的变作为清醒,而当清醒来到之后,所有隔着软膜的骨头就让它从卧倒的无能变作了散开空气的工具,沾了胶水一样用固定的姿势坐在这张明明应该再一次感到拥挤,但却空无一人的床上,与无处不在的混乱,还有因为几次翻身才留下的床单褶皱一起,试着利用那双眼睛透过一切隐藏的事物看到其中真理,不过好可惜,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了一种放荡的缘由能够包裹住我,因为,除了遍地狼藉的四周,便再也没有了什么能够被值得一提的事物。

这是另一个腐烂不堪的垃圾场,半空中飞过的蝇虫从涨大的充满着质疑与不适的眼角一端飞到另一端,散落的诗稿和衣物铺成的地毯之间,我的身体受到指引一样仍然在进行着穿梭,它们对于我的脚底并不算是熟悉,却又故意为我指出一条能看到卢奥的道路,就像我正在渴望能够看到他一样,也就像……他也正等待着被我发现,所以才会出现在沙发与地面之间,宛若一个被痛苦占据生活的人那样醉倒在其中。

他看起来像是灰色调的影,早换掉了昨晚的那打扮,与渗透进房间内的阳光与众不同的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陈旧,或是会流出汗水的毛衫,颜色是比他的发更加沉重的墨黑,但看着却并不无趣,相反,在那些折射出光电的空酒瓶的旁边,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与一个等待呗触碰的人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

我应不应该靠近他?应不应该靠近这个好像下一秒就会带着自己迷失的灵魂,再一次抓住小偷似的拉住手腕的疯狂男人?

我想多花些时间在原地进行思考,或是又一次在内心里不由得对卢奥的偏袒,但可惜的是,随着我的身体越来越接近门,那不可忽视的响声也随着越来越用力的下一秒来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是来催债的?还是死神站在门口,要执意挥动那把镰刀,毫不留情的再一次将某个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带走?

沉睡的室内并没有因为碎玻璃在我脚下发出危险的嘎吱声而重返清醒,带着满满疑虑,或者说未知的,对新的伤痛的期待,我认命一样走了过去,门打开时,迎着艾薇悬在半空中的手腕,好像是因为不自然而被迫停下的动作,与只存在一瞬僵硬的神情,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重逢的欣喜展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艾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毫无思考的对着面前的人开口问着,全然不去在乎这样的场景有多么诡异,只想着,这似乎也许是上帝参与其中的人生电影放映在我的正前方,连带着那些总是想要找一个足够熟悉的人来进行攀谈的心愿也连带着被满足。

看看吧,看看当艾薇犹如混乱的背景中唯一的一道倩影,用那具瘦而高挑的身体为我遮挡住了那些不愿意再一次看到的每处时所为我引发的澎湃,那种无论怎样隐藏,都无法顺利消失的激动感……没错,我确实太激动了,以至于面对这样一个理所应当是冰冷,忽视的,甚至多少有些无礼或者无情的人而表现出这样荒谬的一面,而原因,竟然只是我想要用她作为载体,让我重新回味安琪仍然会在世界上的哪里等待我功成名就的那感觉。

艾薇是自私的女人,噢,不,我不应该这样以一个毫无来源的词汇形容她,虽然她瞪着眼睛,只一瞬间就将那抹蓝色藏在了墨镜的下面,对我的问题也依旧坦然,平静的忽视起来,但是,我想我仍然没有资格进行对她的一次指控,尤其是,这样可悲,这样荒唐的一次指控。

“抱歉……”我没来由的迎着她的视线说着,打结的发丝跟着低下头的动作而垂在耳边,在那上面,是昨晚总执意保持着相同姿势,所以变成了报应的一种疼痛,耳骨因为闪烁的钻石而高高鼓了起来,似乎正在向下滴下一些血液,与我无处安放的那颗心脏一起跳动着,迎接着穿透镜片到来的视线。

“看来,你度过了一个颇有‘灵感’的夜晚,洛蔓贝尔,”那双总是平静无波,如同冬日湖面般的眼睛先是匆匆的掠过我,继而扫向我身后的环境,好一会儿才转开了那视线,紧接着,宛若轻蔑,更多是不甚在乎的模样,我听到艾薇极其轻的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低沉平稳,像光滑的丝绸拂过已生锈的金属般,不带有丝毫暖意,却也并非是完全冰冷,就像是她被那些无法用身体遮住的所有落魄,那些散落的未完诗稿,空空酒瓶,以及沙发上不省人事个男人所构成的荒谬完全取悦到了,所以才会不扬起那双尾部带着凌冽的眉毛,半扯起唇角那样对我开口,说出那些我根本也没在期盼着的内容道:“我不得不承认,洛蔓贝尔,在弗兰克带回来的那些蠢到要死的女孩里,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噢,别误会我,我可没有那种想要贬低什么的意思,如果非要贬低,那也只是我想贬低自己,因为在现在看来,我之前对你的那些愚蠢提议,还真是不合时宜的内容。你怎么想呢?我是不是应该说自己太自私了?”

“无论如何都好,那从不应该被算作自私,”轻而易举的否认了艾薇不知包含怎样情绪的话,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角度面对她,半边脸躲在毫无作用的头发后面,这才发现,原来她望向我的目光中从来没有评判,也没有惊讶,哪怕她早已将那些话,那些让人感到头痛的语气包装成了完全富有迷幻能力的内容们,但从她半边身子透露出的高傲,靠在门边的动作里,我还是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可直面言说的奇怪。

“…给,”被光滑布料隐藏在其中的手腕出现在被另只手拿住的包里翻找着,艾薇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因为这稍微的一次冲动大胆而感到羞愧一般犹豫着停顿了片刻,虽然,她很快便再一次移动了起来,合理,熟练的利用着完美到几乎找不到任何情绪的态度,她的脸在抬起头看过来时传递着生疏的光怀般欲盖弥彰,抬起下巴示意着道:“在我们开始对话中之前,洛蔓贝尔,拿着这手帕,把你耳朵上的血擦干净吧。怎么?难道你跟着来到这里的摇滚明星男人,没有好好的对待你吗?”

“谢谢,艾薇,”向着女人手中够去的动作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任何来自女性温暖的无家可归者,我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可怜,如此落魄?该死的世界竟然将我悄无声息的变成了又一个流浪汉,但是去他的,哪怕我的内心仍然宛若一个憎恶自己的人物那样开始进行无端责骂,可,我的脸颊一侧却感受到了来自艾薇身上的那股熟悉,却又不忍回首的味道,而也就是那种味道,让我醉生梦死的重新带回了面对男人时才会出格进行的大胆,问道:“不过,这是你替托尼问的问题,还是,这是你好奇的事情?”

“那你觉着呢?”没有准确的答案会出现,艾薇刻意把话说的分外含糊,眼睁睁看着所有背后名为美学的残酷被她所带来的手帕擦拭干净后,才转过身重新找到来时的脚步,边向前走,边出声来试着指引道:“来吧,洛蔓贝尔,跟我走吧,好吗?”

“跟着你走?去哪……?”明示的邀约让我不禁皱起了眉,那种依旧自顾自的态度应该是让我感受厌恶的典型,可是,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一遍遍压抑着那些“你以为自己会是谁?”的质问冲动,更不应该感受着它反反复复,从我的胃部最深处来到舌头间的循环,但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平和,站在门口的位置一侧,开口对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不,不,艾薇,我不想和你走,更何况,我连我们的最终目的地都不知道会是哪里,难道,你也要带我去什么床垫上,或者是哪里吗?”

“你是故意的,还是,你真的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像是被我的拒绝染作了一种几近恼怒的丝绒色,艾薇在楼梯不上不下的位置那再一次停下,手里还握着扶手,我能够看出,她确实在纠结自己是否要对我表现出那么一点令她自己感到溃败的柔软,毫无疑问,这对她而言,是无比艰难的事,但却依然在看到我快要将她拒之门外的打算和动作时,语气粘上了些许无奈的开口道:“托尼要见你……洛蔓贝尔。”

意想不到的回应词从本不应该与其牵扯关系的艾薇嘴中出现,反倒让我的心重新走向了平静,完全没有预料到正在等待着我的情况会是怎样的一种危险,我重新把门向外打开,带着无比接受的态度,迈动着脚步走向了她,那个正皱着眉,显然展露出些许愁容的女人,她的嘴唇正在我看向她的很早之前便开始喋喋不休的任凭叹息出现,像是正在为我考虑般,她用手摸过了自己的额角,说着:“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溚德林,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呢?如果你不想要和托尼牵扯多一些的关系,为什么不逃走?我问过你很多次,洛蔓贝尔,如果你根本不想这样,你为什么不逃?”

只有在无限危机场面才会任凭情感出现在其中的蓝色眼睛又一次望向了我,与深刻无法读懂的不解,那些同情之间隐约透露出来的共情感受一起如同永远无法干涸的潮水般向身边奔涌着。我无法回答她这些需要被解答的问题,就像她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告诉我,自己究竟是怎样才会出乎意料的在一场枪战里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又是怎样会从本不应该站在她身前的男人那里得到一个命令,敲响关押着我的门板的。

一切的原因都是那样飘忽不定,令人琢磨,就在她含糊的语言其中,我仍然能够听到她继续用那种语调问我道:“都是因为昨天晚上那场表演,这消息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当然,托尼也毫不意外的听说了。洛蔓贝尔,你怎么能……丝毫意识不到危险就在眼前呢?”

充满片刻真诚的询问让我的脸颊感受到了温热,迫切的视线拥有着自己的重量,沉甸甸的,几乎能够夺走我的每次呼吸一般落在了我的脊背上面,但,我和艾薇却都没有那样的一种能力能将它犹如一件衣物那样褪下,所以,在经历过又一次几近漫长的一次沉默之后,她还是悄无声息的对我妥协了。

瘦弱的身体遮挡在我的身前,她摇摇晃晃的脚步像是高跟鞋的鞋跟随时会被陷在柏油路面里一般,随时会消失在我眼前似的产生后来一种不确定的飘忽,但是,她的一切却又是那样的真实,无论是在低垂下眼时瞬间收回的不忍,还是一路无言,但呼吸却互相缭绕着融合的车程,又或者是,当她替我推开高耸着,连天空都仿佛被拱起的建筑入口,轻声细语里多少有些蔑视的话后,影子般飘忽不见的身体使然,最后带着警示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消失在我的身前,犹如遮住所有不堪的白纱一眼将其中人物显露而出。

陌生的地界喊叫着让我多一些属于熟悉的友善态度,这里没有什么过分生疏的面孔存在,只有不管换了多少套衣服却仍然没有任何改变的托尼存在其中,他就坐在踏入门槛后,从房间两侧角落蔓延而下的楼梯正中间的位置,脸躲在了摆放于一旁的巨大绿植边缘,却无法因为生机勃勃的绿色衬托出自己的光彩。

当他将手高高举起的时候,似乎有意让那些恼人的布料为自己展现出时针与分针的互相触碰感,最后咧开嘴,他笑起来,在将桌面上属于明天的报纸投过来的同时,对我仿佛有点什么意见似的那样开口说道:“看看上面的内容,不过……你可别感动到需要个怀抱来倾诉些什么。你母亲的事情,我直说了,我不想再听了,我已经在这几天听的够多了……溚德林,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那你之前承诺我的事情呢?”

“我忘了,”顺着抛物线接住报纸的手腕擦过我的太阳穴,迎着托尼的视线,我的眼睛匆匆扫过那些文字,又竭力装作无事发生那样做到了尚有余温的沙发旁,掩饰一样讥讽着说着:“谁知道你是不是哄骗我?明天…我可不相信什么明天的许诺。”,可大脑却无法停下来,因为被打印出来的信息不是别的,而是如同死神镰刀挥洒时刻会出现的审判。

不需要多一眼就能够看到,那上面写着的内容是我需要的,也是安琪需要的,她的作品,她处心积虑想要成为被赞赏的那个人的那颗心,那部《夏日终结》,终于要在一九六八年五月二十三日正式的上映了,而在这有意刊登在报纸上最大板块的下面,我没办法忽视,没办法否认,因为托尼的名字正处于其中。

属于他的某一部分分身,他正在寸步不离的,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我的脸,我的余光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张上面布满胜券在握的,有把握再也看不到我背影的脸。

我该留下,甚至是守着之前的约定成为那个理所应当在此的人,可……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会不会出声阻拦我?

总是想要试探什么,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我曾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轻而易举的放开了我,抱有尊重的态度以示蔑视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驱使着我再一次用手在沙发上重新将单薄的身体撑起来,被迫展示着平铺如同被放入书籍中央的模样,又很快再次被掠进风中,只不过在这一次,我的脚步仅仅只往前迈动半步,身后的声音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洛蔓贝尔,”他说道,语气里没有威胁,没有应该让我能感受到厌恶的一切,反倒是一种过分轻柔的协商式的语气正在对我挽留道:“别走,就这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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