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二王子的下人押上来一个面色煞白的胖男人,正是那一晚谢璇衣遇到的酒鬼。
胖男人此刻却还像是在醉酒,几乎走不利索,东倒西歪,满脸颓唐。
“此人昨夜在城门鬼鬼祟祟,身染血迹,经盘问,竟然是被王兄买凶杀人,”二王子看了眼胖男人,忽然一脸悲戚地看向北漠王,“父王!您要为阿弟主持公道啊!”
“王兄心怀杀意,残害同胞,断不可留!”
胖男人只是一同跪着,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北漠王听得心烦。
毕竟是北漠王庭私事,无论手足相残也好,诬陷嫁祸也罢,在使臣这一行人在的情况下,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于是这件事被他挥挥手压下,使臣一行被请上座商议要事。
这次轮到那群同僚去唇枪舌战,谢璇衣听不懂,就坐在一边放空。
趁着两边说得火热,谢璇衣悄悄问系统,”照这么看二王子在道德上占了上风,他要是真继位了会出bug吗。”
系统又回到那副假人状态,“未查询到异常。”‘
那就是不用多管闲事了。
谢璇衣放下心来,听着那群心腹臣子和这边的使臣队伍吵得热火朝天,北漠王全程没把自己儿子死的疑心打到他们身上。
一时不知道叹他对儿子毫不在意,还是叹他心大。
不过这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今日议事完毕,北漠王显然也被近几日的乱子忙昏了头,顾不上招待他们,急匆匆选了日子要送他们回去。
谢璇衣回了旅店,被招呼去后院吃烤肉,算旅店单方面尽一尽地主之谊。
酒足饭饱,他才意识到少了什么。
沈适忻终于是放弃跟着他了。
谢璇衣帕子沾了沾唇角,心情更好了-
接下来几日相安无事,王庭内部忙着党争,也顾不上本来就安分守己的使臣。
返程前,谢璇衣也一直没见到沈适忻的人影,他倒是乐得无人打扰。
为了表达北漠诚意,北漠王特地安排了车马,每人单独一顶,护送使臣回帝京。
刚上路,消失几日的官鹤带回来新消息。
彼时谢璇衣正支着头养神,就见一只大鸟撞进来,落在他肩头。
那鸟算是猛禽,体重不轻,谢璇衣毫无防备,被压得肩头一沉,险些歪倒。
他皱眉解下信放鸟离开。
大白天就敢放鸟来送信,官鹤也是越发张扬了。
信上消息简单。
第一,他回京后的安排是立即南下。
这是皇命,官鹤算是公事公办。
第二,沈适忻被京中多位官员联合上书参了一本。
官鹤写的很含糊,只是作为京中异动提醒他一下,并没有太上心。
谢璇衣拧着眉毛看完,很快把纸撕碎处理掉。
皇帝要动沈家了,为什么?
即使是清除世家,也该是逐步剪掉沈家的枝条,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此时才好任人鱼肉。
就像他的任务,其实一直也是围绕此步展开的。
现在突然大开大合地处理起来……倒像是拿捏住了沈家的命脉。
谢璇衣敲了敲额头,心烦意乱,决心跳过不想。
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他也摸不清皇帝老头放他南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