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总是流传飞快,传着传着版本都变了。
李雪婷咂舌,歪头疑惑:“你打了年级主任?”
“谁打他了,我没有。”赵时余否认,“他那体格子,胖起来两百斤了吧,我能打得了?”
“你比他高,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这么暴力。”
“没打架就行,不然违反校规记大过,严重了可是要被开除。”
晌午到食堂吃饭,隔壁桌都在谈论这个,新版本都进化到赵家托关系压制年级主任,所以即使赵时余狠揍了年级主任一顿也啥事没有。
赵时余边扒饭,边竖起耳朵听自个儿的都市传说,记挂着温允,悄声说:“你现在咋样,还有找麻烦的没?”
温允摇摇头:“没。”
“有事找我。”
“嗯。”
照常到(32)班找温允,中间有几回遇到那个送情书的男同学,对方现在似乎很怕赵时余,看到她比躲瘟神还快。
“他还找你不?”赵时余问。
温允说:“不了,离我也远远的了。”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难度蛮大,多少还是受了这事的影响,赵时余最后两周都没法全心全意学习,可另一方面,考试前过于紧张成绩也不太行,有这事分散注意力,等到考试的那三天,赵时余相对放松,比大多数学生的状态都更放松。
有人在考场紧绷到握笔的手发抖,要么脑子一片空白,赵时余做完卷子再检查两遍都绰绰有余,她发挥还行,自我感觉不错。
期末考试成绩过一周才出,文理科分班推迟到开学前公布名单,学校还在做统计,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高一上学期寒假正常放,李雪婷应该也发挥得很好,她叫上于闵,约赵时余她们一起看电影、爬山……痛快玩了几天。
疯完该进课外班了,吴云芬为她们报的名,白天补习班,傍晚兴趣班,张姨每天车接车送,早上送她们出门,有时回家比上学期间还晚。
温允的兴趣班早改成了画画,赵时余还是原来那个,学完贝斯学吉他,今年还学了架子鼓,她学这些挺快,几年过去,上手像模像样的,很有那味儿。
兴趣班里组了个乐队,赵时余梦想成真,担任贝斯手兼主唱,这年假期,他们乐队外出做了几次公益汇演,到敬老院、福利院,还有露天广场搞募捐,跑了一个寒假,挣的钱全捐慈善机构了,赵时余自己还搭了不少杂费和捐款进去,她没动用放在温允那里的存款,找吴云芬要的零花钱。
每次出去演出,温允都全程陪同,赵时余嗓子还行,唱歌不难听,音挺准的。
……温允其实不清楚到底准不准,觉得是准的。
赵时余揽她肩膀:“好听吧?”
温允颔首:“还行。”
“十分,你打几分?”
“七分。”
“竟然不是十分,我不能是十分么?”
“那九分。”
“还是扣了一分,唔……也行,算高的了,九分就九分。”
偶尔演出结束比较晚,等车来接的间隙,赵时余带着温允坐地上看天,望着望着睡过去了,倒温允怀中。
温允坐着,抱她,手护她腰后。
于闵和她们报了同一个补习班,也是车接车送。开车的那位于闵喊人姐,但不是亲戚,对方是于闵发小的姐姐,全名林白辛,还在读研,趁放假有空捎带送于闵一趟。
赵时余她们报的那家兴趣班机构就有林白辛的投资,三人每天补习吃饭的那家餐馆也是林白辛开的,这位发小的姐姐称得上年轻有为,估计挺有钱。
赵时余话多,好奇问了一嘴:“她是你发小的姐,那怎么天天送你,不送你发小,你发小哪儿去了?”
于闵发小是一中的学生,同一届的,那人没报补习班。赵时余的疑问,于闵不应答,表现怪怪的,赵时余也没问什么,她讲话都结巴了,耳根子憋得通红,低头使劲吃饭不肯讲一句关于林白辛的,好像那是洪水猛兽,讲不得。
“神神秘秘的,你不老实啊小闵闵,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瞒着我们。”赵时余嘴欠,挤眉弄眼笑了笑。
于闵霎时僵住,须臾,被呛得干咳了两声,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白辛姐她只是顺路,是我要搭她的车,跟她没关系。”
整不懂于闵突然这么正儿八经干啥,赵时余还想说什么,但被温允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立马闭嘴了。
这是整个高中三年最长的一次假期,后面不会再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趁开学前,她们做了许多事,除了外出旅游,天太冷不想出远门,其它想做的她们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