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在大名府里当你的留守,他还能无缘无故杀你不成。
人家曲端一路进军,不就只杀了那些阻拦抗金的么,最大的官儿是个县尊,还是怀州官员一起处理的。
说起来,都算是合情合理了,毕竟战事一切从权。
那县官也確实是阻拦抗金了。
正在城中清点兵马的杜充,这时候也知道危险了。
他马上就下令大名府所有將士集结,要夺取南城三门。
李彦琪站在城楼上,看著聚集而来兵马,眼神十分冰冷。
南城三门,被自己占领之后,大名府就等於是破城了。
以前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城中的胜捷军,如今也叛变了。
看著慢慢靠近的大名府军將,李彦琪挥了挥手,高声道:“诸位都是大宋將士,为何不打女真韃子,反而对自己人刀兵相向?”
下面的武將沉默不语。
不是他们被李彦琪的话说服了,而是他们早就被定难军的实力说服了。
曲端这些人,在精气神上,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
退一万步说,真打贏了,那又怎样?
定难军会不会报復,他们可有十几万大军呢。
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没动手。
这就陷入了一个悖论。
定难军只有动手了,才能说他们有错,自己这些人才有名义去对抗。
杜充怎么证明定难军有罪,理论上来说,只能用他的命来证明。
他很清楚,曲端要杀他,但是这种事单凭自己感觉,是难以服眾的。
此时指使手下去攻打友军,反而是一种大罪。
杜充到这个时候,也是豁出去了,他亲自骑著马,披甲执剑,来到南城。
从曲端赖在大名府,不去追杀韃子,他就瞧出不对劲了。
他杜充是个什么人,他是眼皮不眨一下,就把南逃的数万幽燕百姓全杀了的狠人。
他说那些百姓是女真奸细,难道那些百姓还能爬起来反驳他么?
今日的局面也是一样,一旦让曲端入城,他肯定会杀了自己。
到时候隨便给自己安插罪名。
朝廷若是没有和定难军决裂的勇气,就会捏著鼻子默认
如今的生路,唯有自救了!
杜充见前面的兵马不动,心急如焚。
他马上召集所有武官,来到南城的一个酒楼內。
此时老板早就被驱赶,店內空空的。
“怎么不打!“
各武官面面相覷,一时鸦雀无声。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你们不要害怕,本官已经掌握了曲端造反的確凿证据,保你们无事!”
见眾人还不表態,杜充咬牙道:“本官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快些拿下南门,本官將来自有办法让你们自食其果!”
之前杜充的话他们可以將信將疑,但这句话大伙是不得不信。
这杜充的来头不是什么秘密,朝中核心重臣的得意门生,关係好到情同父子;
要是真豁出去整治自己这些武官,那还不是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