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起家在西北不假,但是他无疑是中原文明的代表,处处彰显著王道。
恶鬼一样女真韃子,则是暴力、杀戮的代名词,准备用残虐压制所有不服的人和势力,然后称霸。
这两种有高低之分,但是却不存在哪一方就是必胜的。
神州陆沉,野蛮统治文明,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写完信之后,陈绍让金沫儿拿著去晾乾,然后会有专门的人收了寄出。
处理完官家赵桓的事,陈绍又著眼於大宋几方兵马的情况。
严格来说,没有一个合格的
但是进步確实大。
这说明大宋不缺能人。
几路兵马的总管,都可圈可点。
尤其是宗泽,让陈绍很是感嘆,果然在歷史上留下偌大声名的,大概率不会是绣枕头。
对於宗老头子的本事,陈绍也不得不在心里写个服字。
你別管他打仗水平如何,就这个聚兵、练兵,收拢人心的本事,陈绍是真想把他收到麾下。
但是也就是仅限於想想。
首先这人对大宋的忠心不改,是绝对不会跟自己一条心的,光是这一点陈绍就不会去招揽他。
二来,宗泽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奇差,尤其是去到河北之后的这一两年,耗干了他最后的元气。
儘管很是惋惜,但是陈绍明白,他没几年活头了。
油尽灯枯,算得上鞠躬尽瘁。
至於其他几路人马,王稟因为在两淮距离远,还没有和金兵接触。
张所、张叔夜全都战败。
能帮上忙的人不多,这场决战,算得上是定难军和女真韃子的单打独斗。
——
大队军马在易水河谷中汹涌而过。
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场决战造势,以至於这段时间河北气候乾燥,没有下雨,军马卷过,就是漫天黄色尘烟。
没有下雨,就没有翻浆期,两大骑兵的对撞,也將更加地壮阔、惨烈。
官道两侧,就是一群群翻过五回岭,杀入涿易二州的骑兵。
而扶老携幼的难民,在大军通过之际纷纷躲到官道两侧,木然的站在烟尘之中,看著这支军马通过。
这段时间,你来我往,燕山府的涿易二州,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已经经歷了十几次易主了。
每次都被屠杀劫掠一顿,包括前段时间撤走的常胜军,也没跟他们客气。
而此时定难军,也在將他们驱赶到城中,不允许任何人在城外。
他们说是坚壁清野,百姓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反正无从抵抗,只能是听话进入城中。
他们看著这支大军疾疾而奔,捲动烟尘,人喊马嘶,各个奋勇。
人人都是满面烟尘疲惫,却每名甲士都是意兴高昂,哪怕只是在侧一看,都知道这支军马从上到下,恨不得马上赶到最为惨烈的战场,然后上阵杀个痛快!
涿易二州的百姓,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宋军了,听说这些人其实也不算是宋军,而是女真韃子嘴里常骂的“西蛮子”。
涿易二州的百姓,经歷了刘延庆、郭药师,对大宋军马的好感本来已经降到了最低。
看到这样士气高昂的军马,一个个都是真心渴望他们不是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