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悯草率宣布审判。
[那你爱我吗?]
周灵蕴反问。
[你觉得呢。]
姜悯道。
你觉得,你觉得。
太好笑了,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我觉得你不爱。]
周灵蕴如实告知自己内心感受。
也是最近一个月,她才慢慢开始说服,并让自己接受,姜悯也许并不爱她这个事实。
以周灵蕴的个性,实在很难做到,爱一个人却把她藏起来,不炫耀不展示,不嘚瑟。
所以她真的不理解啊,不理解……
谷姨说,希望姜黏的女朋友是她,玩笑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那不正代表对她的认可。
姜叔也说,年轻人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自己经营。在暗示她,他并不反对。
全家上下,谁不准她们在一起了?
周灵蕴只能理解为不爱。
[那我们的过去如何解释?]
姜悯抛出跟周灵蕴内心同样的困惑。
是习惯,是依赖。你也许是误判了。
否则,为什么对我那么苛刻,我的眼泪你好像看不到,我的情绪也完全不重要,我总是先认错讨好的一方,尽管我什么也没有做错。
我跟你在一起好累啊姜悯。
周灵蕴扔开手机,袖子盖住脸,眼泪在鼻梁和眼窝的交接处积了一小窝。
她偏过脸,倒进耳朵里,润湿头发和枕头。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周灵蕴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说出来就完了,她跟姜悯就彻底完了。
长大为什么是这样的,爱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吗。快乐的体验竟如此短暂,更多时间在痛苦中煎熬,反反复复,纠缠爱与不爱。
患得患失,魂不守舍,心被人攥在手里不再只是为自己跳动。
太紧,会疼;太松,又觉得空。
[那我们的过去如何解释?]
姜悯又问了一遍。
周灵蕴坐起来,扯出几张抽纸擤鼻涕,纸团胡乱丢一边。
[我爱你,我很确定。]
[但我实在搞不懂你的态度。]
周灵蕴引用了她那句“那我们的过去该如何解释”。
[可不可以先跟我解释下,那天饭桌上那番话。]
周灵蕴一个字一个字敲下来。
[当然没有。]
[你觉得可能吗?]
[我跟周灵蕴差着那么多岁数,让别人知道,别人该怎么看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在意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