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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关心一下进度。”秦勉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然而那头，司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再开口，语气也有些平淡，“我一会儿问问顾律。”

她的提醒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盆冷水迎头浇灌，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心情是受了影响。

秦勉这边听出来了，也沉默了下。

顾律是公司的法务顾问。

“明天我自己问他吧。”秦勉想了下，她还有其他事，需要一并麻烦对方。

“也行。”司途说。

她现在完全可以代表他，是可以直接跟这些高层对话的。

然而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人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生疏和奇怪。

像是两人心里都各有想法。

过了会儿，还是秦勉率先提出结束这通电话。

“那就……打扰了，晚安。”她措辞非常客气，两人的生疏感更加强烈了。

仿佛前些天，还彼此取悦的亲密感，一下消失殆尽。

那头的司途大概是被她这样有意的冷落惹恼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出于礼貌，还是生硬地配合着跟她道了声晚安，然后将电话给挂断了。

秦勉拿下耳边手机，看着屏幕上他的备注，陷入冗长沉默。

她第一次觉得，彼此都

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是一件并不那么美好的事情。

互相影响很糟糕！

不自觉轻叹了口气，她将手机放下，启动车子。

鉴于秦勉现在的身份，整个集团的人在面对她的时候，会客气许多。

所以第二天，秦勉在办公系统上给顾律发消息询问朱应龙案件的进展时，对方甚至主动客气地说一会儿上来给她详细讲讲。

【好，辛苦了。】

【秦秘书客气了。】顾律很是客气，【都是分内事，应该的。】

在这之前，秦勉其实是跟这位顾律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会儿她在人力资源部当经理，有的员工问题涉及劳动法，她需要向他请教或者提供配合，对方态度非常冷，公事公办还冷着脸。

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她提的问题太小，不值得他这么个大律师操心，会让她直接找助理。

所以，秦勉先前跟他打交道的体验并不怎么好。

但没想到现在，对方会如此和谐友善。

人，果然还是得往高处走。

过了一小会儿，这位顾大律师就出现在了总裁办。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方圆脸，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很精明且经验老道，在律师行业深耕二十几年了。

跟从前不同，他在面对秦勉的时候，满脸笑容。

基于这是个两面派，秦勉对他没有太多热情，只是公事公办轻扯了下唇角，然后抬手，请他到小型会议室。

了解完朱应龙案件的进展，秦勉又麻烦他陪自己去见了一趟朱应龙的父母。

“这就是负责朱……应龙案件的律师了。”秦勉将顾律介绍给两人认识。

顾律确实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只不过是原告，而非被告。

她没有细说，也不算撒谎。

两人见着律师就像见到生命的曙光，眼睛都亮了，激动地握上律师的手，一遍遍道着“感谢，麻烦你了，一定要救我儿子”之类的话。

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