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房子花的这些钱,都算是少的了。
她突然又想起,司途将房子和游艇送给她的事情。
她抬起头,望了一圈这个房子,也不是没有过动摇的时候。
比如此刻,她也会想,如果她收下了,也许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自己承受那么多的压力。
可是转念再一想,她如果彻底依靠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关系像现在这样陷入僵局,她会多么的没有安全感。
人,似乎终究还是靠自己最有底气。
相较之下,她确实更加无法接受那种,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生活。
所以这样一想,她又释然了。
笑了下,她的目光回到账单上来。
等完成秘书工作的交接,她也让阿姨把新租的房子清洁打扫好,然后预约了搬家公司,准备搬过去了。
那天她在衣帽间收拾衣物,整理首饰的时候,看到中岛台上,司途那只砸坏的手表。
她其实有点想帮他修好,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了解到修这个手表可能需要六七十万,她觉得自己就算有这个钱,也不可能舍得给他修。
但是现在要分开了,反而是舍得了。
只是……
她也确实没有这么多钱。
她后面跟两位朋友凑钱开公司的时候,整理了下自己所有存款,一共也就六七十万,现在全部投到新公司去了。
所以她现在就算舍得,但是也真的无能为力。
哎,算了。
她拿起,又放下。
这裂痕就让它存在在那里吧,就像她和司途之间的关系一样,大抵是永远都修复不了了。
她也不打算修复了。
不是所有关系,都一定要有一个和气的、完美的结局。
她搬家那天,司途不在家。
他去应酬去了。
她也是特意选的这天,不想两人之间有太多尴尬。
还是在她搬走之后,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突然接到司途的电话。
当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他大半夜打过来,秦勉到底是担心他出什么事,犹豫过后,还是将电话给接通了。
司途半夜回到家,看到家里空荡荡的,尤其是走进衣帽间,打算拿睡衣洗澡的时候,看到挂着的衣物少了一半,他的心态是彻底崩了。
过去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犹豫,心里很难受。
他痛恨秦勉骗他要给他生孩子,但是又觉得这是她的权利,两个声音在脑子里不停打架,但凡秦勉哄哄他呢?
结果她没有。
她直接走了,不要他了。
他将电话打过去,靠在墙上,满脸喝醉的坨红,颓废地松了松领带。
听到秦勉声音的那一刻,他是委屈又愤怒,像是发脾气,又像是在跟她抱怨。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真的跟我在一起?!”
否则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秦勉不至于强调不许让别的同事知道,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等朱应龙的判决出来,她就离开他。
所以朱应龙的判决出来后,她真的就马上给他递交了辞职申请。
而这句话,他也早就想问她了。